可是怎麼可能?
她如果真是上輩子的田靜,又怎麼會行事如此瞻前顧後?伏低做小?
她所認識的田靜,分明是一個殺伐果斷,錢權皆握的女人,她重生前,田靜幾乎已經站在了Z國上流社會的頂峰,說一不二,如果重生,又怎麼會這麼……稚嫩?
是的,稚嫩。
此時此刻的田靜,稚嫩的如同一個孩童,雖然有些手段,但對於她這個活了幾十年的人來說,都如同過家家一般可笑,什麼說謊誣告,緋聞之流,隨手可破的伎倆罷了。
甚至她稍微奚落譏嘲幾句,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情緒外露,可不像上輩子走到最後的成功人士田靜。
說起來,她除了知道些不該知道的事外,表現出來的一切和上輩子並無多少差別,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她到底是誰?
顧月淮眼瞳靜謐幽深,直把田靜給看的打了個寒顫。
她抖了抖嘴唇:「月月淮……你幹嘛這麼,這麼看著我?」
顧亭淮也注意到顧月淮情緒不對,有些擔憂地道:「囡囡?」
顧月淮抿了抿唇,緊緊握住手裡的花布,她將情緒壓住,淡淡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不是說要照顧二哥嗎,那他就交給你了,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顧月淮就拉著顧亭淮離開了衛生所。
田靜眉心緊擰,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可這不安從何而來又沒有頭緒。
她銀牙緊咬,扭頭準備進衛生所,才忽然反應過來,把顧睿淮交給她了?這話是什麼意思?沒人管了?那她怎麼幫他上廁所?
田靜氣得面色煞白,跑了幾步追出衛生所,可顧家兄妹倆已經走的沒影了。
*
回家的路上,顧月淮一直沉默不語。
「囡囡?你怎麼了?」顧亭淮一臉憂心,不知道妹妹是受了什麼刺激。
顧月淮回神,搖頭輕笑:「沒事大哥,就是在想回家要怎麼和爸說林錦書的事。」
顧亭淮鬆了口氣,沒好氣地道:「這算什麼大事?爸也不是泥捏的,這麼多年他早有習慣了,別看咱爸五大三粗,心裡明白著呢,沒事。」
話是這麼說,可一想到顧至鳳這麼多年只守著他們幾個,而林錦書卻已經另嫁,甚至還有了別的孩子,顧亭淮心裡依舊有些不舒服,說不清道不明。
顧月淮點了點頭,兩人加快了腳步。
等回到大勞子生產大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顧至鳳坐在院子裡探頭探腦地看著,焦急的情緒顯而易見,為了安撫他,顧析淮也抱著晏少棠坐在他旁邊,他這人看著沒人氣兒,對孩子倒是很有耐心。
晏少棠也乖乖窩在顧析淮懷裡,聽著他講童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