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淮輕聲道:「爸放心。」
東西放在須彌空間,任旁人掘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到,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田靜的困局,她破不了,如今自己把自己給折騰進去了,倒省了她一些力氣。
不過,田靜這些行為還達不到勞改量刑,即便去勞教,也判不了多久。
當然,她原也沒指望用這件事處理掉田靜,否則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
一晚上過的驚心動魄。
第二天,社員們照常勞作,只等下工後召開批判大會。
不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田靜昨天到顧家行竊的消息也被傳了出去,緊接著,顧家埋了寶貝的事也甚囂塵上,
些社員甚至都顧不得去上工,一大早就跑到顧家屋後頭看熱鬧。
顧家眾人早早就去上工了,對於屋後的事有所耳聞,卻半點不在意,放任社員們在
菜地里翻找,一個個老神在在,對於來打聽消息的人都全無遮掩,好像田靜的話從頭到尾就是個笑話似的。
顧月淮帶著晏少棠在飼養處安靜的畫著牆繪,而田靜則被關押在牛棚,等待著晚間進行批判,而田大有和田甜作為親屬,是要親臨現場觀看的。
王培生來時也聽說了,他坐在辦公室里仔細詢問了王福昨天晚上的事。
王福一臉疲態,本就上了年紀,還被人這麼折騰。
他沒好氣的把昨天晚上的事都說了出來,最後搖頭嘆息道:「誰能想到田家這妮子是這麼一號人?也不知道這兩家啥仇啥怨,總有他們的事兒。」
王培生也搖了搖頭:「咱隊裡已經好久沒開過批判大會了。」
王福對批判大會沒什麼反應,前兩年的時候隊裡天天開,不算啥稀奇事,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想著便道:「你說,顧至鳳一家是不是真藏了東西?」
「你想想,當初顧家還是地主的時候多風光啊,和城裡頭那任家,嘖……」王福說到這裡,神色也十分複雜,最後感慨道:「他們要給自己留點後手也正常。」
王培生臉色一肅:「你咋能這麼想?顧家又不是地主成分,咱們得相信上頭的判定,咋能隨便懷疑隊裡的社員同志?田家那小姑娘沒證據,你還跟著起鬨。」
王福翻了個白眼,磕了磕手裡的菸袋:「我起啥哄?隊裡都熱鬧起來了,人人想著去挖寶貝哩。」
王培生嘆了口氣:「愚昧。」
不管眾人怎麼想的,反正晚間下工後,屬于田靜的批判大會正是展開了。
一排排桌子椅子搬出來,當坐主席台,下首社員們端著小札子在下方端坐,也有的立在一邊,都等著看田靜站在台子上接受批判了。
顧月淮依舊畫著牆繪,沒有理會這些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