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衊階級同志,按理說也是可以定罪的,不過,顧家屋後的菜園如今已經引起了各方關注,要是讓事情持續發酵,那顧家怕是永無寧日了。
老地主留下的財寶,足以引起任何心懷不軌的人的窺探。
顧至鳳接收到訊號,點頭道:「行,就這麼辦吧。」
王福點了點頭:「帶下去吧,田大有,記得給她收拾被褥,帶公糧。」
聞言,田大有心頭原本的糾結瞬間煙消雲散,一臉不樂意地道:「支書,這事兒和我有啥關係?家裡沒糧,人都要餓死了,哪有空閒給她呀?」
陳月升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站出來道:「田靜的公糧我給她交了。」
一聽這話,田大有立刻鬆了口氣,笑道:「還是陳隊長對我家田靜好。」
陳月升眉頭一皺,本不想再和田靜有所牽扯的,但又怕這時候說出什麼刺激的話,讓田靜把不該說的都給說了,也就沉默下來。
他默不作聲,看在別人眼裡,就是默認了。
田靜死死盯著顧月淮,對所有的話充耳不聞。
顧月淮冷漠地扯了扯唇,終歸是塵埃落定了,即便只是一個月的勞教,也足夠讓田靜受到該有的教訓,最重要的是,有了這樣的名聲,她想再洗白可就難了。
而且,知青下鄉在即,她還能趕上好運氣,和宋今安締結良緣嗎?
就在這時,田靜眼中的狠意褪去,她也勾起了嘴角,猩紅的眼睛透過凌亂的額前碎發看向顧月淮,張了張嘴,無聲地朝著顧月淮說了一句話。
顧月淮臉上的笑意收斂,冷冷地回頭看向人群後方。
田靜說的話是:顧月淮,你高興的太早了。
如果說這件事有什麼轉機的話,那就只會應在一個人身上。
她看向從人群中擠出來的人影,眼神陡然犀利起來,再回眸看向田靜時,眼底湧出了濃郁的厭惡,這人,還真是打不死的蟑螂,總能臨陣翻盤。
不過,這一回,即便是徹底斷乾淨,她也絕不會讓顧睿淮擾了這件事。
沒錯,那個瘋狂跑來的人,正是已經被趕出家門的顧睿淮。
「不行!你們不能帶她走,她挖我家菜園的事我知道,她不是蓄意破壞,更不是小偷,別人的話你們不信,我是顧家人,你們難道也不信?」
顧睿淮臉色通紅,滿頭的汗水浸濕了頭髮。
他掙開人群,直接跑上主席台,從兩個背著槍的民兵手裡拉過田靜,把她擋在身後,眼神警惕地盯著四周,好像大勞子生產大隊的所有人都是棒打鴛鴦的壞人似的。
顧睿淮的突然出現,讓人群中的顧亭淮和顧析淮都愣了愣。
而顧至鳳臉色陰沉的宛如能滴出水來,他望著顧睿淮,突然覺得只是把這個兒子趕出家門有些太輕了,他為了田靜,真的是連命都敢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