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淮嘲笑地看著他,似是想到什麼,一拍手,笑吟吟地道:「不過,你要真放心不下田靜,倒是能把自己給折騰進去。」
「你!」顧睿淮忽然踉蹌了一下。
田靜眉頭一皺,眼看著顧睿淮也摔倒也沒伸手去扶,導致他直接跌倒在地。
顧睿淮痛呼一聲,站的最近的顧亭淮眼睛一瞠,背起他就喊道:「六叔!六叔你快給我家老二看看,他這腿流血了!」
六叔,是大勞子生產大隊的赤腳大夫,醫術不算高,但一到時節就上山采一些常備的藥物,能治療頭疼腦熱,或是止血化瘀。
這些小病小災的,鄉下人不想去衛生所花錢,就都找六叔看了。
原本坐在小札子上的六叔起身,招呼著顧亭淮往他家走:「上我家去看看。」
「誒!」顧亭淮點了點頭,背著顧睿淮跑得飛快,深怕他背上的小子犯渾,到時候不僅討不到老婆,腿也沒救了,那他這輩子還怎麼活?
這樁因為田靜而引起的鬧劇,也隨著顧睿淮的離場變得清晰起來。
王福有些倦意,抽出腰間的旱菸,吧嗒吧嗒抽了幾口,才揮手道:「把人帶走吧,連夜就送過去,省的再出啥事。」
幾個民兵看向雷大錘,看他點了頭,才領著田靜離開。
田大有也一臉晦氣地拖著田甜往回走,家裡出了這麼個喪門星,想不倒霉都難,拿被褥就算了,還得給她拿糧?當初她生下來他咋沒給她扔到糞坑裡呢?
田靜知道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倒是沒再發瘋。
她冷冷地看著顧月淮,錯身而過時,透著陰鷙的聲音傳入顧月淮耳中。
「顧月淮,你給我等著!」
一排排桌子被撤走,橫條也被收了起來,熱鬧結束了。
田靜去勞教,已然塵埃落定。
湊熱鬧的社員們有的搬著小札子回去了,有的則拿著工分本直接去記工分了,一時間各人忙各人的,倒是沒人再提這事。
顧至鳳臉色看不出喜怒,抱著晏少棠也去記工分了。
顧析淮看了他一眼,走到顧月淮身邊道:「行了,別想了,記工分去。」
他今天又對這個妹妹刮目相看了,字字句句都如絕殺,把田靜和他那愚笨的二哥給治的服服帖帖,這口才是真不錯,要是好好培養,往後說不定還能當個外交官哩。
這麼想著,顧析淮先笑了。
他們這樣的泥腿子,如今連念書的機會都沒了,又哪有那樣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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