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狹仄,只有一間空蕩蕩的屋子,連床都沒有,顧月淮道:「進來吧,裡面沒事,咱們可以暫時在這裡落腳避雨,你受傷了,先包紮一下傷口,離開的事等雨停了再說。」
晏少虞頷首,背著宋今安走進木屋,把他放在了干稻草上。
他先是和狼群大戰,又一路背著宋今安,也有些力竭了,剛把人放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臂顫抖,傷口疼得近乎麻木。
顧月淮皺眉,看著他手上的傷口,說道:「傷得儘快處理了,這裡荒郊野外的,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你等著,我出去找止血的草藥!」
她話是這麼說,卻也沒抱著找到草藥的希望,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取井水出來。
空間井水有療愈的功效,應該能夠預防感染,對晏少虞的傷勢有好處,如果是別人,她當然不會費心拿出空間井水,但晏少虞,總是要救的。
在顧月淮起身離開時,晏少虞攥住她的手腕:「不用去。」
他搖了搖頭,從衣襟里取出酒,擰開瓶蓋就往傷口上倒,烈酒灼傷,疼的晏少虞額角青筋直跳,冷汗涔涔,手臂也止不住地打顫,但他也硬氣,吭都沒吭一聲。
顧月淮睫毛顫了顫,有些心疼。
這時,田靜也到了,她拖著受傷的腿進了木屋,小心翼翼看了顧月淮一眼,旋即繞過兩人坐在了宋今安的身邊,為了讓他躺的舒適些,還把他的腦袋挪到了自己的腿上。
晏少虞淡淡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田靜卻是嗅到了空氣中的酒味。
她動了動麻木又疼痛的腳踝,遲疑了一下,說道:「晏知青,我的腳腕也被狼給咬傷了,能不能把酒借給我用用?」
田靜也不傻,知道在這荒郊野嶺傷口感染肯定是活不了的。
她的目的是和宋今安增進感情,而不是把小命丟在這林子裡。
晏少虞眉心凝起一抹冷意,語氣更是不耐:「在山頂上,是你割斷了顧月淮的繩索,害命不成,還裝模作樣來找她,你在圖謀什麼?」
如果不是田靜,他們幾人都不會落到這步田地,還有臉要酒?
他的酒,可不是誰都能用的。
田靜呼吸一滯,眼中閃爍著不安,囁嚅又委屈地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想幫忙,沒想到隊裡的繩子那麼不結實,我已經來彌補了。」
說著說著,眼淚簌簌而落,滴滴答答落在宋今安的臉上,像是一個什麼信號似的,直接將他這個一路昏迷的人給喚醒了。
「唔……」宋今安伸手捂著胸口,五官猙獰,一臉疼痛。
顧月淮冷嘲一笑,田靜和宋今安還真是前世註定的緣分,自從兩人相識,每次田靜遇到事情,都有宋今安出面幫忙,正如此刻,田靜被他們質問,宋今安又醒了。
田靜一喜:「宋知青你醒了!」
「田……田同志,我們,我們獲救了?」宋知青有些迷茫,捂著胸口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