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害怕,那不妨就拿這事兒出來說,對這種人肯定比溫言軟語管用的多。
果然,聽到她的話,李衛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暗罵一聲晦氣,這大晚上的,好不容易碰上一個漂亮女人,卻是個瘟神!
顧月淮好聽的嗓音已經染上了一絲寒涼,嘴角卻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不想說?不想說就算了,咱們走吧,回去上報給公社,看公社到底管是不管!」
晏少虞點了點頭,雷厲風行便往外走。
李衛東眼神閃爍變幻,終是害怕暴露,失去現有的一切,忙上前攔著兩人,先前的猥瑣與陰沉早已消散了個乾乾淨淨,滿臉的笑容熱情又諂媚。
顧月淮和晏少虞皆是冷冰冰地盯著他,後者周身更是涌動著駭人的殺意。
李衛東不敢伸手,便訕笑著道:「瞧你們說的啥話,大家都是老鄉,我還能矇騙你們?知青是真沒事,就是砸著脊樑了,躺床上沒法子動了。」
顧月淮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語氣沉厲:「砸斷了脊樑也算沒事?!」
她這般說著,不禁看向晏少虞,對他而言,家人的重要性不言而M.L.Z.L.喻,如果出事的真是晏少殃或者晏少離,他怕是會發瘋的。
晏少虞黑眸潑了墨似的黑郁深沉,嗓音略啞:「出事的知青是誰?」
李衛東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凌厲戾氣,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強撐著脖子道:「是,是個男的,好像是叫晏什麼的,我不記得了。」
他說著,心頭默默祈禱,出事的人可千萬不要和這兩人有關係。
李衛東說完,屋裡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顧月淮心頭重重一沉,晏什麼?男的?
晏少虞的表情沒有什麼起伏,陰冷的嗓音從他的嗓子裡溢出來:「帶路!」
李衛東含糊其辭,試探道:「這……知青們都睡了,咱們還是明天,明天再說吧?你們不也是剛從山裡跑出來嗎?休息一晚上吧?我讓人給你們收拾個炕出來?」
晏少虞斂眸,一手滑入衣襟,下一刻,手裡握著純黑的槍,槍口幾乎貼上了李衛東的鼻尖,他聲音冷鷙,狹長的眼底儘是陰鬱:「我說了,帶路。」
顧月淮紅唇輕抿,從他背上下來,纖細微涼的手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
李衛東臉色煞白如紙,怕的渾身都打起了擺子。
他雙眼發直,口齒結巴,帶著些許驚悚道:「帶……帶路,我帶路!」
五十多歲的人,面對槍口的時候也沒辦法冷靜以待。
這邊的動靜太大,引來了李衛東的家人。
顧月淮回眸看向來人,一個瞧著年紀很大的女人,臉上有皺褶,頭髮也白了許多,她身邊跟著一個年紀和晏少棠差不多的男娃,不過男娃表情怯怯的,像是害怕。
李衛東可管不了他們,小命捏在晏少虞手中,他不敢再說什麼,在前面帶起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