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和王培生皺眉思索著,這兩人畢竟有前科,顧月淮的話也不是沒道理。
而且,這兩人到底是不是有關係,只需要像上回一樣檢查檢查就能搞清楚。
王培生說道:「這的確是一個理由,你放心,這事兒我們記住了。還有另一個原因呢?是啥?你一併說出來,正好這回去了青安縣,咱們直接上報了再說。」
提起這個,顧月淮表情嚴肅了許多。
她壓低聲音道:「有天晚上我碰見了陳月升和田靜,他倆當時在爭執分手的事。」 王福狐疑地道:「分手的事?如果是正當處對象,被你碰上也沒什麼吧?」
顧月淮搖了搖頭,語氣十分鄭重:「你們也知道,田靜家條件差,吃的穿的大多都是陳月升給的,她當然不願意分手了,所以當時就口不擇言,說……說陳月升一家利用職務謀取便利,常常借著去供銷社採買的機會私吞大隊財物!」
聞言,王福和王培生皆是面色劇變,失聲道:「這話可不敢瞎說!」
顧月淮一臉的老實,說道:「這話我怎麼敢亂說?你們想想,陳月升一家雖然出了兩個隊長,但家底子為啥那麼殷實?隨隨便便都能拿出十塊二十的?」
「咱們都知道『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是鐵律,陳月升一家這麼堂而皇之的犯事,支書,你們可不能姑息,不管咋樣,先調查調查,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王福旱菸也不抽了,臉色難看,隱有青意。
王培生也神情嚴肅,面色冷冽:「如果真像是你說的這樣,那咱們大隊一定不會姑息!這件事先不要聲張,回去好好查查帳,找到證據再動手!」
王福沒什麼表情,但周身的怒意十分明顯。
顧月淮低著頭,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眼底滿是漠然。
她從未想過放過陳月升,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在所有人都狼藉慌張的人生里,他這樣的人又憑什麼能安然無恙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在被剝奪了小隊長的名頭後,又發現老婆給自己戴了綠帽,孩子也不是自己的,陳月升會是什麼樣的情緒?會不會像上輩子的她一樣絕望?
顧月淮眉目舒展開,唇邊的笑意淡了許多。
因為田靜和陳月升的事,牛車上氣氛沉重了許多,一路無話。
青安縣醫院。
王培生拴好牛車,說道:「支書,你去看看黃知青咋樣,我看著牛車。」
王福把手背在身後,默默點了點頭。
顧月淮跟在後頭進了醫院,問過護士後知道黃晟的病房也在二樓,和晏少殃挨著。
她道:「支書你先過去吧,我把飯給我爸送過去,待會再過去。」
王福道:「行,你快去吧,這一路上過來飯都要涼了。」
顧月淮來到顧至鳳病房的時候,聽到裡頭傳來了大伯顧天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