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一愣:「任天祥?是黃鶯公社那個任天祥?祖上當地主的那個?」
晏少虞眉梢微動,任天祥?他來青安縣不久,並不知道這麼一個人。
「是,任天祥和田靜關係有些……他曾被發現沒穿衣服出現在田靜家門口,後來田靜因毀壞偷竊我家菜園,又肆意侮辱誹謗我家,被帶去了勞改場,任天祥為了她,也跟著進了勞改場,之後她回來,我碰到任天祥數次夜晚出入田靜家。」
「我想,她大概是怕我說出來這件事,所以才會對我實施報復吧。」
「而且,當初她會進勞改場,也是因為我發現了她偷竊的行徑。」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二哥顧睿淮曾經為了田靜與我家反目成仇,甚至差點殺了我,不過後來他被我爸趕出家門後,也和田靜分開了。」
「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些,剩下的就需要民警同志去調查審問了。」
顧月淮從頭到尾都從容冷靜,說話有理有據,一點都不像是胡亂編排出來的。
趁她病要她命,經此一遭,田靜殺人犯的身份是肯定洗脫不了了。
民警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顧同志放心,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責任,如果田靜真做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理應得到懲處,我們會儘快落實的。」
顧月淮頷首:「後續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民警同志儘管找我就是了。」
民警點了點頭:「顧同志在這邊簽個字就可以離開了。」
顧月淮彎腰在筆錄上簽字,與晏少虞一起離開了公安局,一切出奇的順利。
路上,晏少虞看著她,聲音低沉:「我作證會讓民警更相信你。」
顧月淮輕笑,拉著他的手晃了晃,一本正經地道:「少虞,親屬作證可沒效果。」說完,她又在心裡接道:更何況我不想讓你摻和到這件事裡,我一個人說謊就夠了。
晏少虞長眉一松,抿唇看她,最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顧月淮倒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又道:「我們順道買晚飯回去吧?」
晏少虞頷首,兩人去了國營飯店。
今日售賣的是餛飩麵,顧月淮要了兩碗現吃,又打包了三碗,準備帶回去給顧至鳳,顧析淮和晏少殃,餛飩帶肉,一碗要一毛二。
晏少虞付錢時,顧月淮卻先一步給了,還給了糧票。
她拉著皺眉的晏少虞回到位置上,從他口袋裡掏出錢和票,有些驚訝地道:「少虞,你錢沒多少,票倒是很多,能給我嗎?」
晏少虞口袋裡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才四塊錢,算是十分拮据了。
不過,他上衣口袋裡竟還塞了鼓鼓囊囊的票,有糧票、肉票、布票、點心票、洗澡票等等雜票,除此外,甚至還有兩張自行車票和數張日用工業品購物券。
這些票據都是全國通用的,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