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說後悔的話,那就是後悔自己醒悟的太晚了,才導致了今晚被黃晟折辱,即便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她也深覺對不起顧亭淮。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樊根大隊的飼養處,也是大隊幹部們辦公的地方。
今天是除夕,大家都睡得晚,石頭去喊人也沒遇到什麼麻煩,他們到飼養處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幹部在門口等著了,其中一個半蹲在地上,拿著煙杆抽著。
他道:「到底咋回事呀?白玫這妮子要和白山徐冬梅斷絕關係?」
這事兒可真是夠稀罕的,樊根大隊家家戶戶誰不知道白玫聽話乖巧,白山和徐冬梅讓她往東,她絕對不會往西?咋會選著今天這日子和家裡開斷絕關係的證明書?
劉建國搖了搖頭,把今天的事說了出來。
雖然這事兒對白玫沒什麼好處,但要是不把白山和徐冬梅做的好事說出來,這些人保不齊還得回頭勸說白玫,更何況黃晟那樣的人,給他藏著掖著作甚?
一聽這話,頓時倆大隊幹部面面相覷,一臉的吃驚。
他們是知道白家那點子破事的,卻沒想到白山和徐冬梅這麼狠心,就算白玫不是親生的,那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咋忍心找個男人來禍害她的?
這種事顯然已經突破了人的三觀,白玫要斷絕關係完全說得過去!
幾人剛進了飼養處,謝閒也來了。
他已經上了年紀,頭髮花白,不過脊背卻挺得很直,臉上神色也很正派,周身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一看就是個剛正不阿的老頭。
謝閒一進門就看向站在一邊的白玫,他臉上滿是心疼:「小玫,你……」
來的路上他已經聽石頭說過了發生的事,他應該早做抉擇,讓小玫早點脫離白山和徐冬梅的,那樣也不至於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了,是他害了她啊。
白玫原本麻木的臉色在看到謝閒時軟化了一些:「謝爺爺,我沒事。」
她強打起精神,怕謝閒擔心,還扯出一個笑臉。
「爺爺已經知道了,斷!斷了!這事兒不能再拖了,今天我老頭子就豁出臉面和你們幾個求個情,給小玫開個證明,讓她能脫離苦海!」說話間,他看向劉建國幾人。
「你們要是不答應,老頭子我就給你們跪下!求,也要求你們!」
謝閒說完,便脊背一彎,準備向幾個大隊幹部下跪了。
劉建國嚇了一跳,忙去攙扶:「哎喲!老爺子您這可是在折我們幾個的壽啊!您老在大隊德高望重,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對我們都是有恩情的,哪能給我們下跪?」
「就是就是,老爺子,我們也是看著白玫長大的,她經歷了這事兒,我們還能不幫著她?您老也別急,我們今天也給做個見證,斷就斷了吧。」
「您快起來,這都啥年代了,可不敢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