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淮越過他看了看屋裡:「不請我進去?」
「進,進!」邢健敞開門,迎了顧月淮進門。
屋裡暖洋洋的,和外面的冰冷好似兩個世界,屋裡坐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眾人都圍在火爐邊,端著缺邊少角的破碗稀稀拉拉喝著米粥。
不過,隨著顧月淮進門,瞬間成了眾所M.L.Z.L.矚目的焦點,眾人連粥都不喝了。
「啊啊,啊——」虎子看到她便激動地喊了起來,僅剩一隻的眼睛也亮晶晶的,不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手,沒敢上前去拉顧月淮,小臉上滿是不好意思。
顧月淮看著虎子,臉上笑容微暖,她上前摸了摸虎子的腦袋:「還記得姐姐?」
虎子使勁點了點頭,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去,他抬手指了指炕頭,讓她過去坐。
顧月淮頷首,拉著虎子的手走過去坐下,炕頭上還坐著一個小姑娘,也穿著髒兮兮的衣裳,頭髮毛糙糙的,不過小臉倒是乾淨,和虎子一樣,擁有純淨單純的眼睛。
不過,同樣與虎子一樣,她是個並不健全的孩子,一條褲腿捲成疙瘩,裡頭空蕩蕩的,她的一條腿已經不見了,思及前因後果,顧月淮只覺心頭酸澀。
顧月淮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髮,輕聲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不知是她聲音過於溫柔,還是因為那種陌生的大自然的親和味道,小女孩沒有躲,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小聲開口道:「欣,欣兒兒。」
聽著這個熟悉的名字,顧月淮微怔,她就是當初那個喚起宋今安憐惜的欣兒。
邢健探頭出去看了幾眼,沒什麼問題才把門給關上,進來時就看到顧月淮小心翼翼與欣兒虎子說話的模樣,他眼神微閃,吊兒郎當道:「吃飯了沒?給你盛一碗?」
顧月淮在炕頭坐下,頷首道:「好啊。」
邢健嘴角一抽,瞥了她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顯:你還真不客氣。
雖不樂意,但話都問出來,也真不好意思小氣一碗粥。
手底下坐著的人看邢健當真去給顧月淮盛粥了,忍不住皺了皺眉,其實在場的人有人認出了顧月淮,畢竟長得這麼漂亮的「貨」,這些年來也就這一個。
「邢哥?她……」邢健手下擠眉弄眼,給他使著眼色。
「沒事兒,自己人,你們叫聲顧姐就成。」邢健端著粥遞給顧月淮,略沙啞的聲音大咧咧的,這話一出,底下的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解,咋又多出來一個顧姐?
「邢健,這到底是咋回事呀?」眾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邢健擺擺手,不耐道:「這會兒沒工夫和你們解釋,行了,吃完飯就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