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殃沉默不語,好一陣,聲音微啞道:「我知道,但我必須回去。」
晏少離眼圈一紅:「二哥!你別傻了,紀然就在京城,她恨不得把我們都給殺了,你確定你回去能平平安安的?那時候咱們費了多少力氣才離開京城的?」
晏少殃眼圈也慢慢紅了,走到一棵歪倒斜躺的大樹上坐下:「少離,大哥承受的太多了,結婚了,回京城的事就會變得更加迫切,他會拼盡全力的。」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晏少離:「你知道為什麼媽留下的錢大哥要收起來嗎?」
晏少離走到他身邊坐下,咬著嘴唇道:「為什麼?」
「他是做好了死在前線戰場上的準備,一旦回不來了,那筆錢就是我們三個最後的退路,你明白嗎?大哥他殫精竭慮,付出太多,我們已經這麼大了,不能再安然享受他的保護了,我但凡能多做一些,大哥就能少承擔一點。」晏少殃聲音很沉。
晏少離的身體猛然挺直了,她盯著晏少殃看了半晌,忽然啜泣出聲。
「別哭,身為晏家人,流血不流淚,你忘了?」晏少殃伸手摸了摸晏少離的腦袋,聲音既輕又軟,想到少時父親的話,眼中閃過了一絲黯然之色。
晏少離哭聲卻止不住,過了許久才漸漸停歇:「你和大哥說過了?」
看著她抽抽噎噎的模樣,晏少殃彎唇笑了笑:「沒說,不過大哥會同意的。」
晏少離沒再說話,她心裡也清楚,大哥的脾氣和父親是有些相像的,不過前者性情要更冷漠剛硬些,一旦二哥提出要回京城的話,他大概率是不會拒絕的。
晏家人不怕死,怕的是窩窩囊囊一輩子。
晏少離看晏少殃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也不再多勸了,他們家的人,一個賽一個的倔脾氣,她長吁短嘆了好一會兒,才道:「那你回了京城要做什麼?」
晏少殃沉吟片刻,鄭重道:「進報社,寫文章。」
他已經仔細斟酌過了,自古以來朝堂上就有兩個戰場,一文一武,大哥選擇上戰場拼殺,他沒那個本事,自然就要選擇最適合自己的路。
寒窗苦讀這麼多年,拿槍打敵人他不會,但拿筆桿子訴黑暗罪惡,他是沒問題的。
正所謂「槍桿子裡出政權」,往後在京城,大哥可以用槍威懾,捍衛他手中的筆,他便用筆桿子爭取人心,早晚有一天,晏家能洗刷冤屈,成功平反。
晏少離雖然不懂其中彎彎繞繞,可看著晏少殃穩重而飽含堅定的神情,心裡一陣安心,她嘴唇動了動,不由開口道:「二哥,你說,爸媽真的能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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