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模樣倒叫屋裡略顯沉重的氣氛淡了,成嫂子笑罵一句:「沒出息。」
罷了罷了,只要能就這樣一家人幸福的待在一起,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麼想著,成嫂子忍不住回頭,成剛果然在看她,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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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淮和晏少虞走在家屬院的路上,時不時就會遇到提著水桶往海邊趕的女人,她們三三兩兩成群結伴,說說笑笑,都是想趁著退潮的間隙去撿點海貨,能打打牙祭。
一路上,晏少虞都頻頻回首看向顧月淮,不過,他就憋著一句話沒問,等到了家,門一關上,他便道:「阿月,你不會真要去參加海訓吧?」
他好看的眉眼都蹙在一起,握著顧月淮的手也很緊。
顧月淮微訝,掙開他的手到一邊倒了杯水:「你就那麼不想讓我參加?」
晏少虞抿了抿嘴角,緊蹙的眉尖依然沒有鬆開:「海訓我曾親眼見過,十分嚴苛,而且對女人尤其殘酷,日復一日的訓練,你的身體吃不消的。」
顧月淮看他是真的憂心,不由嘆了口氣:「行了,也沒說一定要參加,我就是想驗證一下猜測,要是可行的話,說不準往後咱們還能做做水產生意什麼的。」
晏少虞一愣,沒明白怎麼忽然從海訓轉移到做水產生意上了。
倏的,他眉梢一動,壓低聲音:「你是說,你的治癒之力能用在海中植物上?」
顧月淮喝了幾口水,轉頭用微微讚揚的眼神看向他:「行呀,腦子好使。」
晏少虞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試驗猜測的話,現在就可以,並不用參加海訓。」
顧月淮一聽,有些躍躍欲試:「嗯,要不咱現在去試試?」
「走吧。」晏少虞頷首,拉著她的手出了門。
不過,兩人剛出門就被通訊站的小戰士攔下了:「是晏少校吧?授銜儀式那天我瞧見了,就是你!晏少校,有您的電報,京城第六軍區發來的。」
顧月淮笑道:「第六軍區?是凌嘉吧?沒事,你去吧,我自個兒上海邊也行。」
晏少虞皺眉:「還是我和你去吧,電報也不著急。」
「沒事,你快去看看,不知道少殃回了京城適應不適應,凌嘉電報里應該有說,得了信兒晚上你好好和我說,我一個人能行,去吧。」顧月淮說完,就匆匆跑了。
晏少虞追了兩步,被通訊站的送報員給攔下了,小聲嘀咕道:「晏少校,電報。」
他看著小通訊員無辜的眉眼,眼皮不由跳了跳,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