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受到反噬,說明秦有功那老傢伙醒了,原本我只當是秦系尋了其他降頭師回來,我們沒能收到消息而已,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說著,玉么娘輕瞥田靜一眼,眼中浮出一抹殘忍又涼薄的神色。
田靜呼吸一屏,俏臉煞白,她倒不傻,尖聲道:「顧月淮?是顧月淮?!」
「顧月淮?」姜桐面色也霍然一變,第八軍區的消息是他來接洽的,對於這個名字自然熟悉,他擰眉:「是徐川谷從第八軍區遣來的軍醫,顧月淮?」
玉么娘頷首,臉上略有些凝重:「的確是她。」
姜桐不解,臉上滿是不敢置信:「她不就是個十九歲的姑娘,充其量就是嫁給了晏少虞,能有什麼本事?她居然能破了你的降頭術,救醒秦有功?這怎麼可能?」
「而且,顧月淮居然已經到京城了?為什麼我們的人沒有送來消息?」
姜桐臉色鐵青,姜系對第八軍區的消息洞若觀火,可是路程中出了一樁第八軍區救援E國遊輪的事後,事情好像就開始偏離原本的預料了。
如果說顧月淮來了京城,那豈不是意味著洛夫什金和凱薩琳都到了?
這麼重要的消息姜系居然沒有人上報上來,秦系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思。
「原本我也沒把這人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史婉婷,我也不會想到顧月淮身上。」
她原本以為是有其他降頭師秘密來京,破了她的術法,才會造成反噬受傷。
秦有功既然已經醒了,那他定會報復,她想著早晚要與那降頭師動手,怕波及到姜丙戎,便來了萬平齋,這裡清淨,殺人自然也沒什麼好顧忌。
只是,她或許是想岔了。
她把旁人當成籠中鳥,瓮中鱉,可孰知旁人也是這麼想她的?
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女軍醫,任誰都沒有把這個微不足道的角色放在眼裡,更沒人會想到她能破了她的術法,如果不是田靜今晚這番話,她也不會懷疑。
但從其言語的蛛絲馬跡可知,這顧月淮,絕對是天命氣運之人,受天道眷顧。
如果是往常聽到這樣一個人,她定會不遺餘力拉攏,促使姜系氣運大漲,就如同當年她費盡口舌說服姜丙戎拉攏宋霖一樣,宋霖一家鴻運當頭,其子更是籠罩金光。
不過,顧月淮既然嫁到了晏家,那就註定要和姜系站到對立面。
而且,她擁有克制降頭師的手段,這樣一個人,她是不可能讓她安然活著的。
姜桐眉眼冷厲,想到E國大使都到了京城,而姜系卻沒有收到消息,他就深感惱火:「就算真是顧月淮救了秦有功,難道你還怕她不成?何須我離開?」
玉么娘一時不知是該為姜桐的信任感到欣慰,還是要為他的張狂感到擔憂了。
如果顧月淮只是一個碰巧救醒秦有功的軍醫,那她自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可偏偏她不是,她既然當初能殺了身懷鬼子的田靜,又救了秦有功,就必是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