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城之中,還沒到夏日中最熱的時候,所以除了勤政殿與慈安殿供應上了冰以外,妃嬪宮殿之中只有等皇后享用冰後才可輪到。
因此,殿內並蒂蓮青花瓷水缸內的滿滿一缸水並不能遣散裸露在空氣當中肌膚之上的粘膩感,相反,青紗帳內的逍遙綺夢更加讓人沉淪其中,欲罷不能。
迴蕩在殿內沉悶的呼吸聲以及壓抑的喘息聲愈發濃烈,就像瀕死之人渴求上蒼垂憐,能臨死之際牢牢抓住生的希望一般,一隻纖弱無助的手猛然透出青紗帳,拽緊床榻前一縷螺青色流蘇,換來的卻是身上之人愈發狂風驟雨般的索取。
沈清姀昏昏沉沉之間,覺得自已全身快要被烈火焚燒殆盡。
她急促喘息著,口乾舌燥,可微微啟合的櫻唇除了被人撕扯碾磨,沈清姀毫無辦法,她極力偏開頭去,可口中的呻吟和呢喃聲使得她不甚清醒的腦海中明確告知自已,她逃不開,也躲不掉。
細密汗液像是紅燭燃盡後滑落的蠟油,隨著身上之人或快或慢的動作全都聚集在其堅毅的下巴之處,滴落在沈清姀綿綿酥軟當中,像是極親密之人的指尖慢慢遊走於她全身,最後趁著兩方不注意,消失於暗夜裡。
蕭祈一雙黑瞳如幽深寒潭,他聳動身體的同時,眸光好似鷙鳥銳利的眼神鎖定平原上的獵物,而沈清姀就是那隻人畜無害的兔子。
蕭祈深吸一口氣重重往前撞去,他明顯感受到身下之人悶哼一聲撇開頭,再望去,沈清姀肌膚勝雪,只香腮上好似抹著胭脂醉,一汪水意直跌至耳後,漫漫幾許。
沈清姀朧煙眉緊蹙,似是沉溺其中又好似點點牴觸,蕭祈撐著自已凌駕於她的上空,將沈清姀月容面上絲絲縷縷變化納入眼底。
他穩住呼吸,一把鉗制住沈清姀下巴,臉頰之上的驟然疼痛迫使沈清姀不得不睜開雲霧瀰漫的雙眸,她不知蕭祈發什麼瘋,只知道自已如一輪明月下海上漫無目的的一葉扁舟,起起伏伏終究到不了岸邊。
她半睜半閉的秋眸將大汗淋漓的蕭祈裝進眼底,並且眼睜睜看著蕭祈上揚眉峰,然後狠狠低下頭來,沈清姀悶哼一聲,似乎嘗到了一點點血腥味道。
她心底忽而生起一陣害怕,顧不上搖搖欲墜之感,轉而雙手抵抗住蕭祈漸漸下壓的肩頭。
可沈清姀這樣的力氣對於蕭祈來說,無異於螳臂當車,他嗤笑一聲,電光火石間反手將沈清姀雙手後仰,隨即扣押在床榻之上,親密無間的後果是對於淺淺的動靜沈清姀都能感知到,且異常清晰。
蕭祈不容忽視的將十指嵌入進沈清姀指縫當中,隨後,一寸一寸侵入她的領地,開始享用自已的饕餮盛宴。
燭苗忽然被哪裡吹來的一陣風熄滅,沈清姀嬌軀一顫,仿佛從令她痛苦不堪的噩夢中一下子抽離身體,還有些茫然無措,她轉動酸澀的脖頸,一下子沒搞清楚自已是在哪兒,只能借著窗外廊下一盞搖晃的燈籠所發出的微弱光亮看清殿內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