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方踏進殿內,蹙眉問道:「怎麼朕在外面就聽見吵吵嚷嚷的聲音?這大早上的,有什麼可吵的。」
皇后委屈,待要說話,蔣貴妃先一步道:「還能為著什麼,還不是為著姀婉容的身孕,只是臣妾才說完這件喜事,皇后娘娘就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遂臣妾勸解了皇后娘娘兩句,竟被聖上誤會了。」
「是嗎?」蕭祈大跨步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面無表情掃視了眾人一圈,底下妃嬪是什麼神色,他一清二楚全都看在了眼裡,有嫉妒的,有深思的,也有無關緊要的,反觀身旁繡墩上的皇后,滿目妒恨,讓人一瞧便知。
蕭祈平靜著讓眾人起身,沒有再看向皇后,而是朗聲道:「姀婉容有身孕是好事,這件事昨兒貴妃來和朕說了,但朕,其實早就知道了。」
皇后一恍惚,急切道:「聖上早就知道了?」
皇后急忙去看蔣貴妃,後者此刻換了性子一般,安靜坐著喝茶,可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是在嘲諷皇后:我只說稟告了聖上,可聖上早就知曉此事,那我就不知道了。
蕭祈沒有正面回答皇后,而是繼續道:「不光朕,太后也是知道的。為著就是等姀婉容三月一過,再告訴後宮眾人,避免有人動了歪心思,至於皇后。」
蕭祈偏首,皇后來不及收起目色陰沉,所以僵硬著嘴角扯出一絲牽強笑意來,蕭祈緩聲道:「這事是太后決定瞞下的,箇中原因想必皇后比朕要清楚。好在皇后眼下也有了身孕,那麼兩件喜事一出,宮裡是真要熱鬧了。」
她清楚?她清楚什麼?
皇后眼底的茫然不像是裝出來的,但此刻誰還管她呢,全都向著蕭祈行禮,滿嘴恭賀。
越是眾人恭賀之際,越是有人清醒,容妃隨著良妃等起身,笑容和煦著說道:「等到今年再過年,宮裡就都是孩子的歡聲笑語了,只是不知姀婉容有身孕到底多久了?也好叫宮中姐妹心裡有個底。」
容妃這話無疑是將眾人目光再次轉移到了沈清姀身上,沈清姀不緊不慢道:「臣妾的身孕差不多快四個月了。」
容妃微笑的眼波如水面波瀾,更是蕩漾起三分驚訝:「哦?竟是快滿四個月了,這比皇后娘娘的身孕還要早好些時候呢。本宮恭喜妹妹啊,等下回了宮,一定讓人送了賀禮來。」
皇后的身孕到如今也未滿三月,正是要緊時候,她心中鬱結一口氣,又迫切想知道為什麼這般重要的事情太后不曾對她說起過,於是焦躁著說道:「要恭喜也等請安散了恭喜也不急,聖上,時辰不早,不如散了吧。」
「哎,皇后娘娘急什麼?」蔣貴妃用帕子按壓嘴角,她巍然不動,身側妃嬪當然也要跟著坐著:「這般大的喜事,皇后娘娘就不想說些什麼嗎?」
「本宮要說什麼?」皇后愈發不耐煩,礙著蕭祈在場,敷衍道:「本宮恭喜姀婉容和本宮一樣,身懷龍胎,本宮還需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