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看?」蕭祈環顧四周,問得是蔣貴妃、良妃以及容妃三人,他頓了頓又道:「陳福,搬個椅子給姀昭儀,她腹中有孩子,先別站著了。」
「哎。」陳福答應一聲,眾人的面色又變了一變,聖上這就差變相地告訴眾人,他不相信是姀昭儀對皇后下的毒,誰讓姀昭儀腹中懷著金貴的龍胎呢。
蔣貴妃心下澀然,更加確定蕭祈對沈清姀的寵愛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她颳了沈清姀一眼道:「姀昭儀與皇后娘娘一同有著身孕,姀昭儀要是存了別的心思,旁人也不知道啊,這一招雖險,但若是真成了,姀昭儀腹中的孩子可不就是後宮裡頭一個麼。」
沈清姀望一眼蔣貴妃,蔣貴妃抬了下眸,她甚至多分出一個眼神給沈清姀都是懶得,既然自已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那還幫著沈清姀幹什麼?左不過她腹中的孩子自已恐怕也得不到了。
想想真是可笑,自已竟然信了她的話,果然啊,後宮中的女人心思就是多。
蔣貴妃有點子破罐破摔了,說完這些後,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既然是下毒,那與她給沈清姀的藥自然是沒關係了。
「臣妾想,姀昭儀不是這樣的人。」良妃輕輕搖頭,骨子裡的和順讓她此時說話仍舊是輕聲細語的:「姀昭儀的性子是怎麼樣的,大家都知道,如若真是蛇蠍之人,也不見得聖上能留了姀昭儀到此時,臣妾覺得,聖上還是嚴查的好。」
「是啊。雖說姀昭儀與皇后娘娘一同有孕,但臣妾覺得,有孕之人心腸軟,就是為著腹中孩子,也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容妃搭腔道:「更何況,皇后娘娘雖有心刁難姀昭儀,但姀昭儀一向對皇后娘娘勤謹恭敬。」
「刁難?」蕭祈挑眉:「刁難多了,底下人就會心存怨懟,容妃,你這話說的模稜兩可,倒是讓朕都摸不著頭腦了。」
容妃心裡一驚,惶惶抬頭,蕭祈整個人陷進了金絲楠木椅當中,因為背光,讓人瞧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容妃目光一閃,說道:「臣妾口舌笨,聖上是知道的。」
「是嗎?」蕭祈沒再說話。
不遠處,沈清姀目色微垂。
時間一寸一寸過去,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寢殿當中還有個生死不明的皇后,蕭祈捏了捏眉心道:「這裡有醫官照料著,除了貴妃、姀昭儀,你們都回去吧。杵在這兒只會讓朕心煩。良妃,你留一下。」
蕭祈說完,眾人面面相覷,但還是行了禮一一告退,容妃遲疑半晌,還是走了,只是外邊兒夜風一吹,總覺得聖上留下那幾人,是有什麼大事,她慢慢迴轉了身子看向黑黢黢里的鳳鸞宮,不管白日裡如何,到了晚上,還不是一座沒點什麼光亮的宮殿。
殿內,蕭祈看向賀醫官道:「皇后究竟如何,你一五一十說。」🗶ĺ
「回聖上,皇后娘娘中毒頗深,這下毒之人用得計量可謂是致死的量,但又因皇后娘娘吃完青梅糕後喝了大量的茶水,陰差陽錯,竟然解了一點點毒性,因此皇后娘娘沒有即刻命喪黃泉,而是留了一口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