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贇聽到這話,臉色一變。
他那日聽到了方晚意約孟棠在此見面,依他妹子小心謹慎的性子,定不會來,但方晚意這般執迷不悟,實在該給他個教訓,得讓他死心才是,於是孟贇便私底下將方晚意宵禁逗留一事告知了陛下。
他得讓方晚意知道怕,知道躲,再也不敢招惹孟棠。
孟贇上前,一巴掌狠狠打在方晚意臉頰上。
他聲色俱厲道:「我怎會知你為何要逗留於此。」
方晚意被這一巴掌打的靜了會。
「方兄今晚莫不是喝多了,都開始胡言了!」
方晚意聽到這話,激靈了一下,酒醒了。
不遠處坐著的帝王,他唇角噙著淺淺的笑,他雍容華貴,帶著勝券在握的氣度,他像是看好戲一般,看著不遠處二人。
褚奕隨口道:「哦,你為何要逗留於此?」
方晚意臉側被打的紅腫不堪,他囁嚅開口:「因為、因為曲荷園的荷花開的甚美,臣很喜歡,一時看痴了,誤了時辰。」
褚奕唇角笑意消散,聲音冷漠:「這荷花開的再美,也是朕的,沒有朕的允許,朕不會允許旁人覬覦。」
這話讓孟贇和方晚意齊齊一驚。
他像是對這齣戲厭了倦了,眼瞼微斂,道:「李常福,上一個敢覬覦朕東西的人,最後如何了?」
上一個隨意挪用賑災款的人,死相慘的很,一刀一刀落在那人身上,鮮血淋漓。
李常福至今都記得那景象,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讓人活剮了那中飽私囊的蛀蟲。
李常福低著頭,道:「被陛下活剮了。」
褚奕放下茶盞,說了句:「行,那便照著上次來,活剮了罷,既是孟愛卿告發的此事,便由孟愛卿動手。」
孟贇和方晚意臉色俱是一變。
方晚意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喘著粗氣,想說的話語堵在了嗓子口。
孟贇連忙跪在褚奕面前,道:「陛下!」
「怎麼,你不願?」
孟贇身體僵硬,他道:「臣……臣恕難從命,臣這把刀可為陛下殺宿敵,可護陛下平安,唯獨不能沾上忠臣良將之血。」
褚奕伸手,重重拍了下桌面,道:「你抗旨不遵?」
「求陛下饒方晚意一命,可下獄,可流放,任憑陛下處置!」
方晚意淡淡道:「罷了,要殺便殺罷,陛下如此視人命如草芥,我死了便死了。」
孟贇回過頭,呵斥一聲:「住嘴!」
孟贇本就是個心地善良心軟如棉的人,否則那日方晚意也不會以死相逼成功,讓他帶他進宮了。
褚奕冷冷道:「子楓可要想好了,這會朕只要他一個人的命,過會這曲荷園若是來了旁人,恐就不止要他一個人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