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皆是出自真心!」
「好,好得很。」他伸手掐住孟棠的下巴,說:「原來往日的乖巧,都是裝的嗎?你忍了七年,今日終於不想忍了。」
孟棠揚起頭,她說:「說什麼裝不裝,入宮之後,便事事身不由己,不過都是些事實罷了。」
古代君王為了集中皇權,做出過多少殘害忠良的事情來?反倒是大奸大惡的佞臣,往往能逍遙快活到老。
這便是帝王心術。
孟棠能理解帝王的猜疑忌憚,但她不接受。
「自我入宮後,我便只結交過蕭葒芸這一個朋友,陛下若是動了蕭葒芸,我是必不會罷休的!」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你一直都在怨著朕恨著朕是嗎?」褚奕冷冷開口。
眼瞧著那好感度,都已經跌到六十四,孟棠沒有停下,她說:「若我說我沒有怨過你恨過你,只怕你也不能夠信吧,但事實就是如此,無論你怎麼問,我的答案都始終只有那一個,我心裡並無對你的怨恨!」
「咳,咳……」褚奕怒急攻心,喉間湧出一陣腥甜,血順著唇角蜿蜒流下。
孟棠眸光微微一動,喚了一聲:「陛下……」
「呵。」褚奕低低笑出聲來,他道:「朕還當朕的皇后冰清玉潔,與無私的聖人所差無幾,永遠都不會怨恨,永遠都在為他人著想。」
孟棠知道,此刻的自己,在狗皇帝眼底,濾鏡徹底碎了。
她本可以一直裝下,一直壓抑本性,直到刷滿好感值。
今日太過衝動,可孟棠不悔。
她從不會後悔自己曾經做下的事,只會望向前路。
「這世上本就不存在聖人,凡是與人字沾邊,便都會有私慾,陛下,這個道理我想您不會不知道,我如何能做得了聖人?今日我反正都已經說了那麼多了,也不差這麼幾句了。」
「褚奕,在我心裡,你我之間先夫妻,再帝後,你可明白?」
好感度減到了六十。
褚奕一隻手撐著桌,拿帕子擦了擦唇角,說道:「好一個先夫妻,再帝後。」
「陛下你先前說,想與臣妾像民間普通夫妻那樣,可你知不知,在民間若是丈夫做錯了事,妻子是有責任去勸導的。」
「這世上沒有夫妻能恩愛平淡的過一輩子,總會有爭吵,甚至在民間因為柴米油鹽貴,發生爭吵的次數要遠比你我多得多。」
「倘若陛下想與我做那世間最平凡的夫妻,就得接受這樣的我。」
「孟棠,你當真是能說會道。」
他大笑一聲!
但他眼底,分明是藏著怒的。
他指著她,說:「你要幫蕭孟兩家鳴不平是嗎?既如此,今日起,皇后幽禁坤寧宮,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能見!」
是幽禁而不是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