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早些習慣罷,往常我不高興的時候,也要哄著你,可誰來哄我呢?臣妾不願再裝出那副賢惠樣,那根本就不是臣妾。」
馬車顛了一下,褚奕心也跟著顛了下。
他難得沒有再說話,安靜的看著她。
兩人雙雙無話,卻並無尷尬。
褚奕垂眸沉思。
馬車駛過熱鬧的市集,停在瞭望春樓前,望春樓是當地最繁華的煙花場所,裡邊的女人個個傾城絕色。
褚奕踏下馬凳,僵了會,問:「那楚天明就住這?」
驍鷹衛道:「是的,陛下。」
孟棠身上的太監服太惹眼,好在她早有準備,脫了太監服裡邊便是白色布衣,孟棠換好衣服正要跟著下馬車。
褚奕回過頭,瞥了她一眼,他說:「你坐回去吧,這地不是女人能來的。」
「怎麼?」孟棠挑了挑眉,「春樓啊。」
褚奕一陣尷尬。
他惱怒道:「知道還下來。」
孟棠大大方方道:「夫君在身側,我有何好怕?」
「還是說夫君能力不濟,護不住我,怕我會被樓里男人揩了油吃了豆腐。」
「亦或是夫君故意不想讓我進去,為的就是好和樓里的姐兒們親熱?」
她眉目間是張揚的笑意。
她這副模樣,倒是叫褚奕覺得新鮮。
在他印象里,她的皇后除了為他治療頭疾時,從不會出格半步,出了名的端莊持重,京中大家閨秀人人嚮往。
她是驕傲的,驕傲的女子天性便張揚熾烈。
本該如此才對,褚奕恍惚想到。
孟家子孟贇昔日登高望遠,惹的京中女娘們個個擲花傾慕,比起女娘們擲的花,他整個人更像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孟贇都尚且如此,她的妹妹怎又可能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子?
孟棠下了車,走到他身邊。
褚奕低聲說了句:「既你執意要跟我一起進去,便跟緊了我,少惹麻煩。」
「夫君說的是。」
褚奕走進樓,在侍衛的帶領下,往二樓包廂走去。
褚奕身形高大,容顏俊朗,自然是極得樓里姐兒們的喜歡,姐兒們趴在二樓的欄杆上,衝著他拋著媚眼。
只可惜這媚眼跟拋給了死人看差不多,褚奕一進來,就被裡邊的胭脂水粉味兒熏的一臉煩躁,恨不得轉身就走。
有大膽的姐兒走過來,趁機想摸一把男人的腰,往男人身上靠。
褚奕後退一步,冷嗤一聲:「滾!」叫那姐兒靠了個寂寞,摔在了地上。
姐兒趴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說:「郎君都來這種地方了,還想著守身如玉哪,可是嫣紅哪裡不符合郎君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