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回頭看了她一眼,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跌坐在地上,慘兮兮的樣子。
褚奕強迫自己狠心,如今成這樣,不是她自找的嗎?
可憐嗎?
誰不可憐。
褚奕揚鞭,策馬離去。
四周無人,夜色靜謐,黑暗仿佛要將孟棠小小的身軀吞噬,冷冰冰的夜風拍在她臉上,好冷,好黑。
她無比清晰的認知到,這條路只有她一個人在走。
孟棠忽的就抱住頭,坐在原地痛哭了起來。
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林中是她崩潰的哭泣聲,驚的鳥雀們撲騰著翅膀飛上夜空。
恐連鳥雀們也覺得她擾人清淨。
「哪來的小女娘,大半夜不歸家,偷偷躲在外邊哭?哭的這麼好聽,貧僧都要動凡心了。」一道清澈溫潤的聲音傳來。
孟棠抬頭。
夜色下白衣僧人白到好似要發光,僧人唇角微微牽起,似笑非笑,他坐在樹梢上,也不知這樣看了多久。
孟棠哭也哭完了,發泄一通,她起身,拍了拍袍角,說:「沒想到玉印禪師竟有看小娘子哭的癖好。」
玉印輕笑一聲,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道:「貧僧第一次見到娘娘時,娘娘風華絕代,從容淡然,此後每一次見到娘娘,娘娘都是一副自信沉著的樣子,好像這世上就沒有什麼能難倒娘娘。」
他伸手,想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手伸到一半,玉印又收回,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的帕子,規規矩矩的遞給孟棠,說:「娘娘,擦擦吧。」
孟棠沒接,她說:「上次勞煩聖僧給我算了一卦,這次不知聖僧可否為我再算一卦?」
她狼狽的樣子被他盡數看去了,可孟棠不在乎,光是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就已經足夠艱難了,面子又有何緊要?
玉印捏了捏帕子,他說了一聲:「好。」
上次卦象是大凶,身陷困境,沒有出路。
那麼這一次呢?
天上雲朵漸漸散開,將藏著的月亮露了出來,月光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玉印掐著指,說:「這回是需掛。」
「什麼意思?」
「水天需,內卦為乾,外卦為坎。水可滋潤萬物,沖刷掉骯髒的一切,雨過天晴,前路明朗,代表著困境中的希望。」
聽到這話,孟棠很輕的扯了扯唇角,道:「聖僧是在安慰我吧。」
「出家人不打誑語。」
「聖僧都打過的誑語還少嗎,不過安慰也好,真實也罷,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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