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福說:「玉印禪師是那清新脫俗的高人,便連陛下遇到什麼難題時,也要去找他商討商討呢。」
「他和褚奕關係很好嗎?」孟棠問。
李常福無奈:「娘娘您怎麼總是直呼陛下名諱。」自打娘娘失憶後,對陛下就一直褚奕褚奕的叫,一開始他們還膽戰心驚,那可是天子名諱,怎可這樣直呼?
後來見褚奕也不反感,也便慢慢接受了。
「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麼?」孟棠聞了聞寒梅,好香。
有花堪折直須折,是叫她及時行樂嗎?
孟棠哂笑一聲,她如今失去記憶,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過,及時行樂也好。
「回去吧。」
*
乾清宮。
孟棠走進暖融融的大殿,寒意凝結成的水珠掛在了睫毛上,呵出陣陣白氣。
褚奕坐在案前,瞧見她進來,朝她招了招手。
孟棠走過去。
褚奕下意識握住她的雙手,道:「天這麼冷,怎的還這般頑皮?放風箏好玩嗎?」
他大掌焐著她冰冷的小手,沒多會,就給焐熱了。
孟棠說:「還好,比躺在屋中強,外邊下雪了。」
「哦?」
褚奕笑著道:「今年的雪來的這般早,朕想和棠兒一道賞雪。」
「不要,我才剛進來,你自己賞吧。」她將手抽回,拿起桌上的手爐捧著。
褚奕一隻手支著下巴,說:「我自個有什麼好賞的?朕又不是孤家寡人,一個人看雪好可憐。」
他眼神像小狗。
孟棠沒忍住多瞧了兩眼。
其實小狗也很可愛的,孟棠喜歡一切毛茸茸的小動物。
褚奕掌心摸到她脖頸,問:「養了好幾日了,傷口可還疼?」
孟棠搖了搖頭,「結疤了。」
「讓我看看。」
褚奕一把將人撈到他腿上坐著,他小心翼翼的去解她脖子上的細布。
待看清裡邊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褚奕鬆了口氣。
「再養一段時間就完全好了。」
「傷疤難看,」孟棠低著頭說。
褚奕忍不住笑了,道:「原來棠兒也是會在意自己外表的,朕還以為你什麼都不在乎呢,先前往自個身上捅刀的事可沒少干。」
褚奕又幫她將細布纏上。
孟棠微微揚起下巴,道:「我之前是什麼樣的人?」
不管是從褚奕口中,還是從李常福玉印口中,她所得知的自己似乎都跟自己不太一樣。
什麼一顆七巧玲瓏心,一雙翻雲覆雨手。
「你呀,你以前是個小騙子。」褚奕面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