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
若不是被碧雲起了個綽號,謝昭從沒發現自己的面具那麼難看,不過想到堂堂新皇被稱呼為小黑臉,謝昭又有些平衡,決定不再追究。
「我家小姐給小黑臉洗髮後,察覺到小黑臉的脖頸和耳後掉色!」
碧雲萬分懷疑小黑臉,語速加快不少。
多久沒洗澡的人才會沾水掉色?
「而且那日剛好碰見紀老爺,紀老爺又誤會我家小姐與小黑臉有染,派人用棍棒追打,小姐好心建議小黑臉報官,他還不領情!」
「若是普通百姓被冤枉,第一時間想著報官請青天大老爺做主,這是人之常情,小黑臉被紀老爺追打兩次,狼狽逃竄跑丟一隻鞋還硬挺著,可見心虛!」
自身就是開採黑煤窯的,所以怕報官後把自己身上那點事牽扯出來。
被追打最多挨兩下,若是被抓到開採黑煤窯,至少要吃幾年牢飯!
謝昭眼中飛快掠過一抹算計,對碧雲道:「不如這樣,你回想一下細節,本官親自做筆錄,尤其是小黑臉與紀承運之間追打的細節,多說些或許會找到線索。」
對於背後之人來說,趙粉蝶並沒有利用價值,也沒有非要置於死地的仇怨。
既然對方有所圖,很快會露出尾巴。
等,等對方再次出招趁機抓住尾巴才是最好的應對之策。
在這個過程中,不如找點樂子。
謝昭捏了捏乾癟的荷包,他拿著碧雲的「口供」去找蕭赦要封口費,或許可以解決囊中羞澀的窘迫。
在查案找人的同時賺錢維持生計,甚好。
「奴婢猜測,小黑臉承包一處黑煤窯,得知我家小姐有報官的意向,所以擄走人威脅……」
碧雲說得起勁兒,京城裡那麼黑的男子不多,不如全城通緝!
謝昭眼皮抽了抽,問道:「這些都是你自己琢磨的?」
碧雲扭捏了下,隨後如實以告:「謝大人,是我家小姐的推測,奴婢借用的。」
姜玉珠仔細分析,聽著有些不對勁,對碧雲道:「既然小黑臉抓粉蝶滅口,為什麼把你給漏了?」
殺人滅口,不應該放過一條漏網之魚。
「再說憑藉脖子掉色就判定對方開採黑煤窯,無憑無據,完全是主觀臆測。」
姜玉珠摸了摸下巴努力回想:「我與小黑臉和他隨從有過兩面之緣,小黑臉脾氣火爆直來直去,受不了一丁點的委屈,看著不像壞人,反而是他那隨從很可疑。」
在大齊,雖然以白為美,難免有審美不同的人。
比方姜玉珠本人,可以欣賞不用的美。
那些北地的將士,身上全是腱子肉,幾乎可以忽略掉粗獷的相貌。
碧雲愣了愣:「謝夫人,奴婢還真沒想到這一點,難道麻子臉才是幕後黑手?」
謝昭:「……」
姜玉珠:「……」
下晌謝昭去京兆尹衙門,等到傍晚下衙回府,依然沒有趙粉蝶的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