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解釋,娘沈氏只會認為他狡辯,不可理喻。
太陽西沉,日落黃昏。
第一樓雅間,姜玉珠站在窗邊,紅暈的光穿透薄紗映在她臉上,朦朧而迷離,她漫不經心地擺弄手帕,問道:「書香,你想好了嗎?你既為我辦過事,眼下是你的契機。」
此刻衛婧就在不遠的茶樓,打發書香出門抓藥。
書香得到機會來第一樓送信,剛好趕上姜玉珠聽戲。
去北地與墨韻匯合,詐死遠離衛婧,對於書香來說,不失為一條好的出路。
書香很心動,但是細細思量後,她緩緩搖頭:「主子,您是為奴婢好,可奴婢既然跟了您,也想變得有價值。」
只要她留在衛婧身邊,安心為姜玉珠辦差,墨韻在北地就會過得安穩。
「那個黑衣人,昨夜又出現了。」
自從衛婧得了髒病被宣揚到人盡皆知後,與馮清大鬧,二人撕扯,馮清臉上被挖了一塊肉。
礙於衛婧是衛家女,又是賜婚,兩家還維持表面的和睦。
「黑衣人說什麼了?」
腦中再次閃過靈光,快到姜玉珠抓不住。
書香遲疑了下,當時她正在外間裝睡。
「小姐算計替嫁給莫少將軍,計劃天衣無縫,黑衣人得知後大怒。」
黑衣人懲治衛婧,書香只聽到骨頭咯咯作響,而後好半晌衛婧才說出話來。
「那人壓低嗓音,好像是吩咐小姐回衛家偷東西,具體奴婢沒聽見。」
不過,有一點書香可以確定,衛婧對那人很是恐懼,猶如驚弓之鳥,今日出府還戰戰兢兢,中途幾次變換路線,擔心被跟蹤。
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姜玉珠也不想放棄。
「書香,若你執意留在衛婧身邊,就必須成為她最信賴的人。」
只有衛婧離不開書香,書香才更安全。
之前替嫁把墨韻推出去背鍋,衛婧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只剩下書香。
書香點點頭,半晌糾結地問道:「主子,您為何不懷疑我是衛婧派來故意投誠的?」
背主之人,得不到好下場,書香早已做了最壞打算。
姜玉珠嘴角淡揚,執起桌案上的熱茶吹了吹,輕抿一口,隨即笑著道:「用人不疑,我雖然不喜歡背主之人,卻始終對有情有義的人高看一眼。」
人與人相處,無論是兄弟姐妹還是下人,都講究一個情義。
「主子,書香懂了。」
出來的時間不短,書香起身到門邊,她行動稍緩。
姜玉珠看出書香的心思,說道:「你若有對墨韻說的,可以送到第一樓。」
幫忙傳遞書信,不過是隨手的事,姜玉珠可以承諾。
書香腳步遲疑了下,隨後不停,身影很快消失在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