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抓,張耀祖仍舊大言不慚,又給圍觀百姓增加茶餘飯後的笑料。
拐賣婦人不是小案子,衙門審案,蘭花母女一併跟著去衙門。
姜玉珠指著探頭探腦一臉八卦地紅鯉道:「紅鯉,你去看熱鬧吧。」
「那好,夫人,奴婢先去了!」
紅鯉樂滋滋地跟上,只想看張老太被官差打板子。
人一走,圍觀的人並未散去,而是自發組成浩浩蕩蕩的隊伍去衙門繼續圍觀。
到了下晌,天色暗下來。
出門一趟,姜玉珠沒忘記出門的目的。
與莫顏和沈芷蘭分開,姜玉珠帶著丫鬟去了集市。
馬車剛駛出,小廝重陽騎著馬從對面匆忙而來。
「主子,小的幫您打聽了,今兒有一隊南邊來流放的罪臣家眷。」
官員一家從江南以南流放,走到半路患上瘧疾,體弱的都沒了。
剩下的只有管事小廝和幾個身強體健的丫鬟。
「這些都是罪奴,官府懶得再安排去處,因而打算發賣了事。」
之前府上所選下人是重陽自己做主,他以為選擇邊城紮根的百姓穩妥,誰料主子差點被算計。
失手後,重陽對選人很是慎重。
哪怕是灑掃的下人,也需要知根底。
「南邊罪臣家裡的下人,至少懂得規矩,到時候簽訂死契,主子相當於解救他們於水火了。」
重陽徵求姜玉珠的意見,這般下人不需要調教,直接可以上手。
不過流放許久,這些下人可能有暗病,還要請嚴郎中想把脈看診。
「也好,重陽你帶路,咱們去看看。」
北地不是京城,姜玉珠對待下人條件並不嚴苛,但需要身強體健能做活兒的。
若是一群老弱病殘,還指望在府上吃喝將養身子,姜玉珠拒絕,府上不是慈善堂。
因為有蘭花的事情耽擱,一行人到達集市的時間晚了些,幾乎快到散市的時辰。
整個市場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人。
有中人手裡的下人沒賣出去,唉聲嘆氣,見有馬車過來,眾人又湊上前,眼底露出一抹希冀。
重陽手裡拿著一本冊子,回稟道:「主子,咱們府上還需要幾個負責灑掃的丫鬟婆子,兩名門房,兩個傳話跑腿的小廝……」
除此之外,還需要趕車的車夫,掃雪劈柴做雜活的壯勞力,零零總總至少要十幾人。
罪奴不清白,原本又都有主子。
很多來買人的富貴人,聽說罪奴都是南邊來的,擔心他們受不得凍,買到府上感染風寒,請郎中看病吃藥又得花費一大筆銀子。
如此算下來不划算,使得大多數人打消念頭。
「主子,咱們沒這個顧慮,嚴郎中說想借住在府上。」
嚴郎中和小廝小五挾恩圖報,臉皮極厚,在府上吃住分外自得,重陽有時候恍惚感覺他才是那個來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