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面色冷上幾分,轉頭看向姜玉珠。
到底是否留下,他聽夫人安排。
姜玉珠無奈地笑了笑道:「元和,我今晚陪芷蘭說說話。」
將軍府的大火來的蹊蹺,沈芷蘭受到了驚嚇又小產,嘴上說沒事,很有可能是強撐著。
心裡這個結必須得打開,若是長年累月,容易成了心病。
謝昭閉上眼,長出一口氣,獨占的欲望在心裡翻湧,最終什麼都沒做,轉身離開房內,只是背影看上去格外的寂寥。
沈芷蘭腦中只有一個想法,謝昭爭風吃醋,她把人得罪了。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謝昭停在門邊,平淡地道:「沈家妹妹,我已經提前給江南寫過書信,算算日子,最遲三日內,姨母應該趕到北地了。」
隨後,謝昭撩開帘子,消失在房內。
沈芷蘭如遭雷擊,半晌蔫蔫地坐下。
「怎麼了?」
察覺到沈芷蘭很明顯的變化,姜玉珠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對面,柔聲問道。
沈芷蘭搖搖頭,一時間不曉得如何開口。
重活一世,上輩子的一切歷歷在目。
重生後為改變結局,沈芷蘭帶著丫鬟夏兒來到京城,她是卷著包袱逃出來的。
娘親對她還好,只可惜太過柔弱。
上輩子沈芷蘭在小產過後,曾跑到娘家求助,想要和離。
渣爹愛面子,直言她是沈家的恥辱,而娘雖心疼她,卻從未幫她開口說一句話。
沈芷蘭面色麻木,手腳冰涼,她回憶起離開娘家那日,娘親沒有露面,而是派嬤嬤從角門送她出來。
「小姐,您別怪夫人,夫人雖是當家主母卻沒有實權,被老夫人壓一頭,您為沈家蒙羞,夫人也沒有法子啊!」
嬤嬤說著,給了沈芷蘭一個荷包,內里有一些金銀之物。
沈芷蘭苦笑,她要的銀子?
做娘的軟弱,只知道逃避,連兒女都護不住,是不是可悲?
那次後,沈芷蘭再想回到娘家,門房狗眼看人低,用各種藉口阻撓,仿佛她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
如今回憶起來,沈芷蘭仍然感覺到恥辱,讓她面對爹娘,沈芷蘭並不想。
「玉珠姐姐,我不想見我娘。」
上輩子很多事,沈芷蘭即便想說也張不開嘴。
她用帕子點了點眼角,諷刺地道:「沈家接到書信來北地,還是派我娘來,還不是因我攀上了莫家?」
說到底,這門親事是沈芷蘭高攀。
若她嫁個山野村夫,沈家巴不得與她斷絕關係。
「所以你就受不了了?」
人往高處走,趨利避害是本能。
的確有不求回報的爹娘,但並不是人人如此。
人與人之間,利益絕對是維繫關係的紐帶,親情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