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客院房內,嚴臨躺在地上,而一旁小廝小五正在抹眼淚。
看到姜玉珠來了,施禮道:「謝夫人,您還是離我家公子遠一些,萬一公子犯病,可能會衝撞了您。」
細麻繩已經捆不住人了,小五很無助。
「公子一根筋,表面上答應小的不觸碰神仙散,趁著出門吃茶的間隙,他就弄了一包回來。」
等小五察覺,嚴臨已經吸了整整一包。
「您看。」
小五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上面是嚴臨以身試藥的心得。
最初字跡工整,七日後越發潦草,最近幾日猶如鬼畫符,簡直是不知所謂了。
嚴臨配置的幾副藥方子,對神仙散毫無用處,反而還有加重的趨勢。
「這幾味草藥都是固本培元的,對神仙散的作用微乎其微。」
姜玉珠環視房內,空蕩蕩的,連一把椅子都沒有。
莊子的下人,應該不會這般怠慢才是。
小五長吁短嘆,愧疚地道:「公子發作後控制不了自己,砸了幾套茶壺茶碗,小的怕他用碎瓷片自殘,只得把帶尖角的家什都搬走了。」
「小五,蘇城周邊還有沒有醫術奇高的郎中?」
拖延下去不是個事兒,還是得主動出擊。
萬事都有解決之道,說不定還可以另闢蹊徑。
小五抓了抓頭,先是一喜,隨後臉上的喜色很快黯淡下去。
「謝夫人,蘇城有個神醫邵一針,把他老人家請來,說不定有些辦法。」
邵一針的名氣大,行蹤不定,小五不確定人是否在蘇城。
「我家老爺性子高傲,在醫術上從沒服過誰,偶然得到邵神醫指點,竟然不敢以邵神醫的學生自居,說自己不配,可見邵神醫必定醫術奇高。」
近十年內,邵神醫還沒公開露過面。
小五有心請人,連去哪裡請都不知道。
房內,只點了一盞油燈。
嚴臨突然睜開眼,身子劇烈地抽動兩下,鼻孔流血,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見血後再次暈死過去。
姜玉珠吩咐紅繡把麻繩上加一層布料,對小五道:「你是說邵老頭?」
謝昭書信上提及,他有一個忘年交,是個郎中。
姜玉珠有身孕後,謝昭已經寫書信給邵老頭求幫忙。
「我家夫人前日得到回信,邵老頭這幾日就來莊子上。」
紅鯉眨眨眼,「姓邵,還是郎中,對上了。」
「那便是了!」
小五面露狂喜之色,「邵神醫來了,說不定真有辦法!」
在蘇城,邵姓本就罕見,還是謝昭的忘年交,想來不是等閒之輩。
小五恨不得去佛祖面前磕頭,轉念一想,謝夫人就是他的活菩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