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教過她,心靜靜的不是心,而是氣。
她第一次提劍,是蒙著眼睛的,那會兒用的還是木劍,罩在眼睛上的黑布透不出一點光,那次她被歸塵拿著木劍敲了好幾次腦袋,胳膊上腿上全是淤青。
後來歸塵教她用氣,克服黑暗帶來的恐懼,靜下心來,感受全身上下流動的氣,充分調動它們來幫助你,沒了眼睛,一樣可以感知這個世界,只不過方式不同而已。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耳邊沒了雜亂的鞭打聲,取而代之的是呼呼的風聲,但她的髮絲並沒有被吹動分毫。
「出來吧。」
江綰綰緩緩睜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灰暗,而她的眼睛,卻直直看向了前方。
「啪啪啪。」
清脆的拍手聲迴蕩在整個狹小的空間裡。
「不愧是XI最年輕的指揮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尖細,嫵媚。
江綰綰冷冷一笑,直接抱著劍坐下了,百無聊賴道:
「你也挺牛逼。」
「哈哈哈哈,你真是說笑了,人家就是一弱女子,哪比得上一隊。」
尖銳的聲線讓江綰綰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聽見那女人的話她也不謙虛,擺擺手,一副聽慣了這話的模樣,打斷她的笑聲。
「還行吧,也就會點拳腳功夫。」
女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塗著紅唇的嘴角上揚,惡狠狠的看著江綰綰,帶著氣音道:
「一隊可真謙虛,砍了我那麼多寶貝,功夫不賴啊,我瞧你手上那把刀不錯,不如,你把它給我,我把你的人還給你怎麼樣?」
江綰綰撫摸著劍身,手指輕輕滑過砍了不知多少回卻仍然光滑的劍身,不緊不慢道:
「那可不行,這我不能給你。」
「用一把破劍換你的人,你不樂意?」
江綰綰搖頭否認,神情認真,一本正經看著她道:
「不是不樂意,只是我把劍給你了,待會兒砍你沒有趁手的東西。」
女人似乎有些被她激怒了,鞋跟碰到地面發出噠噠噠的響聲,江綰綰感覺她來到了自己面前,下巴被她勾住。
「早聽說你嘴毒,百聞不如一見啊。」
這個姿勢江綰綰是不爽的,但是在搞清楚對方的來意前,她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你見我,總不會就為了見識我的嘴毒吧。」
「我要說是呢。」
江綰綰眨了眨眼睛,當即站起來,嘆了一口氣,一副無可奈何又不得不照做的摸著眉梢。
「好吧,你這種要求我第一次見,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