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故意留下空子,给江玉主仆钻,而且还真让她们钻成了。
江玉主仆要是活着进西府,西府某些人恐怕就要气得恨得半死不活了。
这一招人尽其用、借力打力,即能出恶气又能保全名声,斩断后患的同时,还能叫西府自食恶果。
且不脏自己的手。
陆念稚和江氏简直……太坏了!
坏得好坏得妙!
杜振熙在心里抚掌称快,偏头看向同样微转过脸的陆念稚,叔侄二人坐山观虎斗,暗搓搓相视一笑。
这一笑,越发显得陆念稚上翘的嘴角略邪魅。
杜振熙顿觉扎眼,忙不露声色地错开视线,默念三遍非礼勿视。
陆念稚眉梢一挑,嘴角翘得越发愉悦。
西府诸人却是惊呆了。
杜仁和杜曲乍听丑闻,同为男子前者是杜振益祖父、后者是杜振益老子,看着“慷慨陈词”的江玉主仆震惊得嘴抖手抖,羞恼愧狠混杂交替,脸上五颜六色如开染房。
大吴氏煞白的脸上则满是慌乱心痛,喃喃后退道,“不可能,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的,老太太心知肚明,已有论断。”亲自守门的江妈妈围观完毕,隔着锦帘开口,面都懒得露,只无情无绪的转达江氏的意思,“大少敢做就该敢当,如今再来论善水阁一事谁对谁错,晚了。不仅晚了,还是个好说不好听的笑话!
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太太本待见官,现下大少罪上加罪,二夫人要是还想瞒天过海,不怕捅破腌脏勾当叫西府名声尽毁,不怕背人命还能狠心打杀亲孙的话,只管把人带回西府自行处置。否则就依老太太的意思,西府出面尽人事,抹干净首尾成就’好’姻缘,抬表小姐主仆进府罢。”
她表示江氏不在现场,现场依旧有江氏的传说,轮不到大吴氏做一言堂!
想踩死江玉主仆可以,一碗水端平,把杜振益也一并踩死吧,谁也别想逃出生天!
杜振益再不济,也是西府第三代唯一的嫡孙!
哪有选择,只有否则!
杜仁杜曲唉唉叹浊气,到底男女思维不同,果断选择一抬花轿遮丑事。
大吴氏跌坐回座,抖着嘴做不得声。
突然觉得江玉有句话没骂错,江氏就是个心偏到爪哇国的老虔婆!
等江玉主仆进了杜振益的门,小一房还能有什么清静日子过!
在江氏眼中,东府是宝,西府难道是草!
偏哑巴吃黄连有苦只能咽,一不敢忤逆江氏,二不敢下黑手背人命,只将满腔苦楚恼恨尽数化作眼刀,嗖嗖嗖往江玉主仆身上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