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即刻转身出了厢房,朝着回廊的尽头那下楼道处走去。
可他刚走到阶梯前,却见教书先生正静静地站在扶梯旁,而原本拿在手里的盲杖已不慎掉落,之前那闷响声便是盲杖从楼梯上滴落而发出的响声。
“夫子你没事吧,我扶你下楼。”秦卿见状只好走近,体贴地搀扶对方。
教书先生任由秦卿扶着,待走到楼下后,秦卿便弯下腰去拾起掉落的盲杖,但却无意中感觉到他的后腰下,隐隐约约被人轻抚了一下。
秦卿惊觉地直起身看向身旁的教书先生,可对方却面色如常。
他也不好问,只是将盲杖物归原主后,便不再继续相送。
“可否劳烦你送我到门口,今夜雨势太大,我担心听不见路。”教书先生平静的要求。
风雨飘摇着西洲城,却扰不乱屋檐下的寂静。
雨帘顺着屋檐拉下的,滴落在地面的积水处泛起了浅浅的涟漪,溅起的水花沾染了两人下摆的衣襟。
秦卿站在烛火幽暗的回廊边,仿佛没听到教书先生的要求一般,侧着头不安地看向另一边,而教书先生却在久等不见回复的情况之下,沿着回廊离开了秦卿的院子。
在教书先生的身影被黑暗吞没时,秦卿才缓慢地回了屋内。
秦卿脸色难看地盯着桌上摆放的油纸伞,光影下他脸上那小半张面具,光芒也黯淡,如他此刻的眸色一般
没有伞,一个瞎子要如何走出花楼?
秦卿站在桌前盯着那伞看了半响,最终他伸手拿过桌上的油纸伞,轻缓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拿着伞追了出去。
花楼各自院落的花圃内,都被弥漫着水雾,秦卿找到教书先生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湖中的长廊上,这是通往湖心亭的死路,那教书先生似乎迷路不知该往何处走,坐在长廊中静静地听着湖中雨。
长廊上幔帐轻舞,烛火凌乱的幽晃。
秦卿缓慢地步上了回廊,他每走一步地上都是水痕,这一路拖出一行长长的水迹
当他走近教书先生时
对方似乎知晓他来了,正细微地侧过脸,似在倾听其临近的脚步声。
“你的伞,忘记了拿。”秦卿将油纸伞递向了对方,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头绪,可他手中握着的油纸伞还在滴水。
滴答滴答
清凉的滴水声,在长廊内格外的清晰,两人都沉默着,就连外面的暴雨声,也似乎被秦卿身上传来的滴水声给盖过
秦卿的发丝湿润了,衣衫都因被淋湿而贴在身上,脸上也有残留的雨水,他眸色平静地看着眼前坐在长廊边的白衣男子。
教书先生接过了满是雨水的油纸伞。
“沿着长廊出去,往左边走,绕过数个院子,便能出花楼。”秦卿平静地告知路线后,便移步准备离开长廊。
可是
秦卿被一股巧妙而不失温柔的力道给拉了过去,教书先生的盲杖与油纸伞都掉落在了地上,更是双手并用的将其抱紧。
“放开我。”秦卿低声的要求。
在这茫茫的雨夜之中,秦卿的声音被嘈杂的暴雨声盖过,显得并不那么清晰。
对方却轻缓地、似有似无地摇头。
两人呼吸很近,彼此气息在唇边流窜。
秦卿近距离的注视着眼前的人,但对方却是白布蒙眼的面对着他,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让浑身湿凉的秦卿倍感温暖。
“放开”秦卿眸色沉定,语气平和的再次低声要求。
因为知晓无法挣脱,他也未做徒劳的挣扎。
秦卿说话时的气息,轻轻地呼洒在对方唇边,而对方也未回避这种亲密的距离,反而缓慢地凑近了秦卿。
“我不放。”教书先生温和地搂着秦卿,修长的十指隔着秦卿身上湿润的衣衫,揉捏着秦卿腰背上容易有感觉的地方。
秦卿被捏得有些腿软,而对方也巧妙很配合地搂着他。
随即
秦卿便看到眼前的人那英俊的脸庞正缓慢地凑近,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碰到的瞬间,秦卿稍微地、理智地推了对方一下。
对方的动作止住了,微侧着头面对着他。
“夫子,你不能如此。”秦卿细微地侧开了脸,避开了对方的气息。
教书先生也未对秦卿做什么,只是安静地搂着秦卿,一只手巧妙地抚着秦卿的背,一只手锁捏着秦卿感觉美妙的腰
秦卿的背部在发热,腰间身躯的发痒,连带他半个身子都有些微麻。
他的双手也不知觉间,抓住了对方腰侧的衣衫。
直到
教书先生那温热的大手,顺着秦卿腰间松散处,滑入了秦卿的衣衫内
秦卿身上都湿凉的水迹,可教书先生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整只手埋入了秦卿的衣衫内,更顺着秦卿的后腰往下抚。
整个过程秦卿都抓紧对方的手腕,试图阻止对方的举动,可不但无济于事,还仿佛被对方反向带动了一般若有若无地配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