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无可是,陛下要我去祝贺,无非是要正明我与赵妃再无隔阂,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秦卿平静地站在木箱前,缓声地轻言完毕,便如常地看了看箱中物件。
箱中摆放着诸多配饰,以及各种款式是凰袍。
秦卿示意宫女退避。
待宫女离去后,便辗转缓步地回到居卧,歇息。
数日后,某晚深夜,宫中宴请东、西两洲数位大商户。
前殿热闹非凡,君民同乐。
似又是正逢东洲节庆,所以今夜有孔明灯升空。
湖畔的回廊边内,秦卿安静地依栏而坐,平静地目视着毫无波澜的湖面。
水面倒影出天灯转飞的美景,零星点点映衬在夜幕中。
今夜无雪,风清月明,正是放灯好时节。
可秦卿全无心思欣赏,仅是若有所思地思量着——楚千秋为何每日都来。
其眼底神情如初,色泽清明的眼中倒影出湖面景色。
秦卿身着青衣华袍,缓带轻裘,头戴青色裘绒帽;
夜风轻缓地吹拂而过,带着丝丝清露气息, 且徐徐地吹动其身轻绒。
那拂面而来的清新之气,令秦卿收起繁复的思绪。
此刻,庭院外,有人携风步入苑中。
来人,身着浅灰华袍,狐裘着身,顺发轻垂在身后,额前配饰甚是精美;
那英俊的面容之上神情平静,双眸之中倒映出灯笼光影。
其手中提着一盏清灯,光晕渲染其身、将其衣着色泽衬显得犹如渐染般悦目。
其缓步地穿过庭院、步上回廊,且平缓如常地走近秦卿。
随后,那人便吹熄清灯的烛火,并将精致的灯笼搁放置一旁。
秦卿沉默着,目视其举动。
随即——
那人在秦卿身前平稳站定,便直接伸手轻抬秦卿的下巴……
秦卿本能地推拒。
可那人却在其身旁坐下,顷刻间,秦卿双唇更是被死死地堵住。
秦卿微微地睁大了双眸,眼底弥漫着错愕之色;
而那人则是揽抱着秦卿,不许其乱动,正一只手抓紧秦卿背后的衣袍,一只手稳住秦卿的后脑……
秦卿双手并用地推拒,可惜却无丝毫作用。
挣扎间,秦卿的貂绒帽子掉落在倚栏边的座椅上,顺滑柔软的墨色发丝无丝亮凌乱。
那人白晢的鼻尖轻抵着秦卿的侧脸,温热的气息呼散在秦卿的侧脸,似羽毛般轻盈。
秦卿也从最初地挣扎渐渐地转变为不动了。
因为秦卿嗅到眼前之人身上的香气,是属于莫言之独有。
那人的气息从秦卿唇畔移开,且稍稍地放开了秦卿,如此近距离地目视着其表情。
“你作何又假扮成清流将军的模样,我险些被你吓糊涂。”秦卿轻缓地言毕,便尝试着回抱住莫言之的腰,缓缓地将头靠在其肩头。
其眸色温和,细挺的鼻梁轻抵着莫言之下颚。
那戴着手套的手,轻捏莫言之后腰华袍。
“我上回说过,在宫中扮成清流的模样以便行事,现如今唯有他能自由出入各宫内院。”莫言之轻揽着秦卿,手指穿插其发间,轻顺着其柔华发丝。
“你如此犯险前来,我甚至是担忧,若是被发现必定会受重罚。”秦卿轻声缓言,眼底隐现不安。
“不必扰心,我自会小心。”莫言之稳声言毕,便沉缓地低下头,用嘴唇轻触其鼻梁。
那柔软、温暖的触感,甚是轻和。
秦卿微垂着睫毛,眼底眸色安定。
夜风吹过长廊,吹动彼此的轻领华裘。
秦卿停留在莫言之后腰之手,手指稍稍地捏紧其华袍,且安心地闭合双眸,将头埋在其肩颈处。
“出宫之事败露,这段日子陛下可有为难你?”莫言之微微地低着头,靠在秦卿耳畔缓言。
并安慰般地轻抚其发丝,顺带缓抚其后背。
秦卿温和地抬起头,眸色如初地看向莫言之,如实地回应︰“陛下并未为难我,你无须担忧。只是,孩子被陛下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