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一席话说得满堂皆惊,始料未及的结果让各人算盘尽皆落空,只有老太太既惊又喜,不可置信地开口:“什么?!”

“恭喜老太太,恭喜侯爷,有了皇上的赏识,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这可是咱们侯府的大喜事。”邱清露马上躬身道贺。

“快,开祠焚香,我要把这事禀告列祖列宗,告诉太公,告诉浩初他爹……”沈老太太扶着秦婠的手急匆匆往外走去。

“祖母,夜已深,开祠之事不如留到明日吧。”沈浩初上前,与秦婠一左一右,扶住了老太太。

“好,好,那就明日。”沈老太太点点头,激动得合不拢嘴。

“祖母,因王新之案今日过堂,所以我亲自去了应天府,才回得晚了,还请祖母恕罪。此案疑点甚多,真凶尚未落捕,不过有秦婠从中斡旋出力,如今何寄已洗刷嫌疑,马迟迟也没事,祖母不必太过担心。有应天府,有我和秦婠,侯府不会蒙羞的。”沈浩初又说起另一事来。

秦婠闻言冲他眨了下眼。他这是礼尚往来吧,她刚夸过他,转头他也夸起她来。

“好得很,你们夫妻很好。”老太太难得当着众人的面笑出声来,只拉着二人道,“吃过饭没,今晚就留在我这里用了饭再回去。”

两人一回府就赶往丰桂堂,衣裳都没换,哪来得及吃饭,秦婠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闻言哪有拒绝的理,当下甜甜应了:“多谢祖母赐饭。”

————

在丰桂堂用罢晚饭,又陪老太太说了会话,时辰已然晚矣。秦婠累了两天,到此时方真正松懈下来,已是浑身酸疼,回到蘅园后只命人烧水沐浴,也不管外头丫鬟如何招呼沈浩初。

痛快泡好澡,换上松泛的纱绫袄,秦婠从净房里出来,就见蝉枝将寝间里换下的衣裳都抱到手中,看到她“嘻嘻”笑了两声,也不待她出声,就小跑出了屋子。秦婠纳闷地跟在她身后走到次间,外头已经没有声音,一个丫鬟都不在,就连蝉枝也已跑出屋子。

“这些丫鬟怎么了?”想着蝉枝暧昧的笑与举动,秦婠莫名非常,嘀咕两句转身,忽看到案前坐的人,吓了一跳。

她忘记沈浩初回来这事了。

“穿这点衣裳,你不冷吗?”沈浩初眼眸自手中书稿转到她身上,目光顿时幽沉,再也挪不开。

小丫头的长发全都盘在头顶,露出雪白颈子,身上只穿了身就寝的纱绫袄。浅杏色的纱绫薄透松垮,被她身后的烛火一照,贴身而穿的绸绿主腰遮掩不住,像隔了层薄雾般显现在她身上,他能清楚地看到她胸前拢起的梅绣,几点红梅盛开其间,随着她的呼吸浅浅起伏,而那不足一握的腰肢正似妖娆梅枝,叫看的人突然间口干舌躁,喉结几番滚动。

“不冷。”秦婠毫无意识,她才被热水泡过,这会身上正往外冒热气,哪里会冷。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她注意到他手里拈的几页纸。

“你在看什么?”她走过去。

“你说呢?”沈浩初扬扬纸。

秦婠想起,那是这两晚为求静心偷便抄的他的批注。

“还我!”一阵羞意忽然窜到心尖,像被抓到小辫的孩子,她两步冲到他身边,要夺自己誊抄的纸页。

沈浩初有心逗她,将纸交到另一手上高高抬起,秦婠心急,俯身压着他的肩臂伸手去抢。

绵软的触感骤然欺身,像两只兔子突然跳到他肩头,沿着臂上下磨蹭,饶是沈浩初自负冷静,此时也不禁如遭电殛般动弹不得,叫她一把抢去那两页纸稿。

“哼!”秦婠抢回稿,得意地扬扬手,离开他的肩头,正小心翼翼地察看自己的手稿,腰上却忽然一紧,似被粗壮有力的藤蔓缠上,将她往某处拉去。

尖叫过后,她已被搂着腰坐到他膝上。

作者有话要说:心累……

第41章 克制

秦婠脑中短暂空白,手松开,那两页纸轻飘飘落到地上。

屋里点的春白鹤鸣香散发出雨后草木清香,像男人身上干净爽朗的味道,不同女子的幽柔细腻,扑面而来吹进胸口,拂动心弦一声接着一声,似惊蛰的闷雷,慢慢敲醒懵懂的妩媚。

“放开我!”待他烫热的掌印在她的肌肤上,她才想起要挣扎,脑袋像塞满稻草的灶膛,火星乱飞,火苗很旺,乱且晕。

“别动。”身后人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三分。

沈浩初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只是将她圈在胸前,没有更多的动作,但她像受到惊吓的兔子般不断蹦跶,以自己的柔软对抗他的坚硬,蹭得他更加难受。

“你放我下去。”秦婠羞窘出哭腔,不必用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定然满面通红。沈浩初个高腿长,她坐在他膝上半脚掌着地,只能绷紧乱踢,腰被他牢牢扣着,她的挣扎不过徒劳,反让本就松垮的绫袄往下滑,襟口微敞,露出圆润锁骨。

“还动?你是想今晚就把房圆了?”沈浩初原只想抱着她小小捉弄一番,谁知撩来拨去,却让自己陷落,只能抱着,进不得,退不舍,欲罢不能。

小丫头身上是沐浴后带着潮气的气息,有别于任何一种香料的香味,为了避免弄湿而高盘的长发底部沾着水,几缕松软的发丝绒毛般落下,不断拂过他的下巴。

他克制得极艰难。

秦婠被他一句话吓到,立刻僵硬地不再动弹。识实务者为俊杰,鸡蛋碰石头这种事,她不想做。

“你到底想干嘛?”她结巴着开口,手不动声色地掰他收紧的大掌。

察觉到她明显的抗拒,沈浩初也没打算再进一步。两人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她在慢慢卸下心防,他不能在此时急进。

“只是抱抱你。”他干哑道。

秦婠蹙眉,他的唇离自己脖子很近,喷薄出的热气总让她觉得下一刻他会咬上来,而腿上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他的冲动,都让人害怕。她咬着牙不说话,转头看他,他白皙的面容也浮着一层红晕,眼里清明被混乱取代,急促的呼吸是他正竭力按下欲/望的证明。

上辈子他不近女色,连好友都赞他定力可嘉,不过是因他觉得男女情事无甚吸引之处。他的时间有限,而未完成的心愿太多,男女感情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即便是从小定亲的苏萦,于他而言也只是兄妹情谊多过男女之意。

他从来不知道,所有的冷静自持在一个女人面前化为乌有的滋味,忘却所有的恣意妄为,像酣醉时的狂欢,那是清醒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心情。

“秦婠,告诉我,在你眼里,卓北安是什么样的人?”沈浩初想起白天秦婠见到这一世卓北安时的激动神情,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着很重的分量,但到底是恩情还是感激还是其他感情,他却不得而知。

听到“卓北安”三个安,秦婠稍稍放松警惕,在脑中搜索可以用来形容北安叔叔的词语。

光风霁月?坦荡磊落?机敏沉稳?

想来想去,她只用了最简单的词语:“他是我心里最正直的君子。”

厚重的像座山峦,谁都越不过去。

“正直?”沈浩初呢喃着重复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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