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信的,明明不信的,却终究止不住的心旌神摇……暗自欢喜。
而现在想来,他所有的欢喜荡漾都像是一个笑话。
“他将你们一行人送上回天津的火车,就开始忙的日日不见人影,我回回上门十有八九都是吃闭门羹。我不知道他为何事而要忙碌至此,想要帮一帮他,他去只是摇头,不肯多说……”
他忽然愣愣看了她,眸中似有思索,陈芃儿敏锐觉察到:“什么?”
他挪开视线,摇摇头。
“再后来,他接到陆子清的电话,又匆匆赶去了天津。”
“等他终于回来上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十分憔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我还在担心他的身子,却是一转眼,他便将我拱手送了出去……”
心头眉间以及紧攥着胸口的手指,都隐隐在跳,她问:“为什么是张龙宣?”
“又为什么是因为——陆子清?”
“当时陆子清正遇上棘手的事,十分为难,非常人之力能解。而张龙宣是京城四少之一,其父是四省经略张廷方,位高权重——”
他突然嗤嗤笑起来:“我倒不知道我竟还这么有用,也算是帮他解一回燃眉之急。也不枉我和他这一遭……”
她眉心蹙起:“陆子清遇到什么事?”
她还记得,曾看过的一篇小报上写过,在提及陆安与徐晨星绯闻时,说陆安持才傲物,不为权贵所曲,当年为党派指正不惜避走他乡……
而这篇小报中所谓的“不为权贵所曲,为避党派之争”,有几分可信?
她总觉得当初陆安远走云南,必有蹊跷,万不是“避党派之争”这样简单。他当时刚学成归国,才要入仕,正是国之栋梁,各方趋之若鹜的人才,而且以陆安的性子,也绝不会让自己贸然深入党派之争。
所以,那报纸上说的,必然只是些小报记者的凭空推测之言。
而真相,也许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知道。
她不会说其实自己心里隐隐有些直觉,却一直走在迷雾中,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也许是这一切的开始。
可是她无从寻找。
肖寻之眨了眨眼睛,看着她,轻轻呼了一口气。
“芃儿……”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很细致,很轻柔,就像韩林凉一样。
“我以前总爱作弄你,跟你斗嘴,无非也是——”
“想和你、和他……更亲近一些而已,更像一家人……”
“是我苛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