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看呆了,这表现得也太夸张了,像在演戏。
“…倒也不用这么捧场?”她惊了。
莫嘉禾没形象地揩一下嘴角的油,“没吃过这些东西,兴奋嘛。”
孟杳摇头发叹,“在美国也没吃过?”
莫嘉禾很嫌弃,“他们做路边摊的都戴那种蓝色的橡胶手套,看起来就没食欲。好没职业道德哦,路边摊不就应该不干不净吗!”
孟杳没来得及捂她的嘴,被老板剜了一眼。
“…这不会是我最后一次吃这家店吧。”孟杳无语地咕哝一句,这可是她大学时最喜欢的烧烤。
莫嘉禾愣是没听见,美滋滋地继续啃鱿鱼。
钟牧原失笑,给她打开一听可乐,拿纸巾擦干净易拉罐上外渗的水珠,递到她面前。
孟杳直愣愣地看着冰饮料的精华被他擦掉,又看他在路边摊坐得板正挺拔,面前摆一份冰粥,对香喷喷的烤串视而不见。
“……”
钟牧原注意到她的眼神,主动问:“怎么?”
孟杳:“你为什么要来吃这个?”
钟牧原笑得温和:“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你叫我来,你在这里。我不会再迟到了。
孟杳无语地撇了撇嘴。
“……”
算了,他们俩从来都不是一个语言体系。
新的水珠又渗出来,钟牧原看见,又要拿纸给她擦。
孟杳眼疾手快,抓起易拉罐喝了一大口。
“…凉!”钟牧原出声提醒,虽然没什么用。
孟杳懒得说话,又灌了一大口。
然后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嗝。
三十八度的大夏天,神经病才嫌可乐凉。
这顿饭正经说来是莫嘉禾的朋友局,本该她做东的,结果她只顾着炫烤串,一晚上都没说几句话,压根不管她的两个朋友。
孟杳也不想和钟牧原说太多有的没的,所以吃得也比平时多,吃得钟牧原频频皱眉,孟杳老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给她背诵中国居民营养膳食指南。
两波烤串消灭干净,饭吃得差不多,孟杳主动问莫嘉禾需不需要她送她回家。这姑娘跟醉烧烤似的,一顿串炫下来,整个人迷迷糊糊。
莫嘉禾的丈夫好像不太喜欢她跟男人接触,所以她压根没考虑让钟牧原送。
莫嘉禾吃撑了,迟钝地点头,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孟杳和钟牧原都看到莫嘉禾的肩膀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而钟牧原还发现,这个电话的铃声和莫嘉禾其他的来电铃声不一样,是一阵轻快的口哨声。
是莫嘉禾丈夫打来的。
两句话,莫嘉禾先回答自己在哪,后说了一个“好”字。
“我老公来接我,要不你们先走吧?”
孟杳皱了皱眉,“我们陪你等吧。”
莫嘉禾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几分钟后,亮起眼睛问:“那我是不是还能再吃两串鱿鱼?”
孟杳觉得她吃得好像有点多,但也还是点了头,“你想吃的话,当然可以。”
莫嘉禾的丈夫来得很迟,在半个多小时后。
他太瘦了,精神似乎也不太好,从大型suv上滑下来,就像复印机里吐出一张纸。
邵则看见钟牧原和孟杳,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低头扶住莫嘉禾的肩膀,“怎么吃这个?”
莫嘉禾把头靠在他的肚子上,孟杳才发现,这么瘦的人,居然还有小肚子。
“这是我的朋友,钟医生和孟老师。”她向邵则介绍。
邵则这才看向两人,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
钟牧原刚要开口的问候被堵回去。
邵则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似乎不太高兴,捏在莫嘉禾瘦弱肩头上的手紧了紧,又问了一遍:“怎么吃这种东西?”
莫嘉禾拽他的手,想拉他也坐下,“好吃,你也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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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则的耐心明显在下降,他把手抽回来,仍旧抓在她肩上,“明天不是要去看我妈?还吃这个。”
莫嘉禾忽然就撇下嘴角,有点娇蛮地问:“这次可以不去吗?”
邵则彻底没有好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