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麼違背常理的事情也懶得多想。
方太醫來,一搭脈眉頭皺的死緊,捋著山羊鬍搖頭道,「底子太弱了,平時若還好,這一病就能要命,需得萬年山參來吊著。」
「萬年山參?」付尚書一拍額頭,「萬年山參就兩株,是高利國進貢的都在宮裡,哪去找這樣的寶貝。」
這話剛說完,方太醫施施然從藥箱裡掏出一株,隨口道,「剛好帶了來。」
那麼剛好的嗎?
兩位付大人面面相覷,現在再看不出問題那就是傻了。
但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後默契的沒有再問,什麼話都得救下南兒之後再說。
尚書府忙成一團,長安城也因為白琴師被人從尚書府里趕出來掀起軒然大波。
不知道哪個人嚼的舌根,說是那紈絝玩膩了白琴師,就將人趕了出來。還是從尚書府角門趕出來的,東西包袱甚至琴,散了一地,這是多大的羞辱。
這下,付之南的名聲徹底臭了,在眾人眼中,就是一個不學無術,欺男霸女的形象。
眾人忙活了一天,用對了藥燒也慢慢退下來,方太醫一直看著,把脈之後確定無事眾人才放心。
「方太醫,我弟弟他先天不足可有辦法調理?」付之民眼見太醫要走,實在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
「你都說是先天不足了,還有什麼辦法?養著唄,不可多思不可多慮,讓他心情舒暢,或許能多活幾天,他現在折騰一次少一年,能活過三十就不錯了。」
這一病把這小少爺的底子都掏空,受涼還因為情事太過激動。
方太醫罵罵咧咧,「真的是胡來。」那白琴師,自己也懂些醫理,還能情不自禁?真該閹了。
付之民心中悲涼,保不住母親連弟弟也要失去嗎?都怪自己。
秋娘看出丈夫的悲愴,忍不住拍了拍付之民的肩膀,「沒事的。」
「方太醫。」付尚書親自送太醫出門,臨走時總算把心裡的疑惑問出口,拱手道,「方太醫是如何得知南兒的病?」
方太醫的醫術自然是沒得說,長安城裡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而且,這方太醫脾氣不好,只給陛下把脈的,他怎麼能來呢。
「這事兒與你無關,且先這樣吧。」方太醫甩袖走了,回去得罵那人一頓。
付之南暈暈乎乎昏迷了兩天,再睜開眼睛時就看到床前坐著嫂子,啞著嗓子低聲喚道,「嫂嫂。」
「南兒醒了?」秋娘攥緊繡帕捂住心口鬆了口氣,「南兒你終於醒了,夫君和公公去上朝了,馬上就回來。」
「嫂嫂,我好渴。」付之南微微抬起手,卻因為全身乏力又砸回棉被,「嫂嫂,你怎麼那麼憔悴,趕緊去睡覺吧。」
「你醒了我們就安心了。」秋娘用繡帕擦掉眼角的淚漬,「我燉了南兒最愛吃的冰糖雪梨,下了很多冰糖。南兒我們起來喝點好不好。」
「好。」付之南最愛了,嗚嗚嗚,嫂嫂真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