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裝不進去。
可蘭奕臻把金子遞過去,韓露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要。你救了我和我爹一命,難道我們兩個的命加起來還不如這銀子值錢嗎?公子想要,拿走就是。」
蘭奕歡看她說的堅決,也就不再勸了,哈哈一笑,說道:「那行,那就多謝姑娘了。」
韓露說:「也謝謝你救了我和我爹的命。」
蘭奕歡把簪子收起來,一拱手笑道:「客氣!」
他這趟出去,特意在外面多逗留了一些日子,沿途跟三教九流的人談天說地,學到了不少江湖規矩,畢竟以後就要離開宮廷過那樣的日子了,所以要多多汲取,多多練習。
比如打抱不平,比如剛才那一拱手,都很是種江湖豪情的味道,他自覺不錯。
於是蘭奕歡保持著這種精氣神,轉過頭來,頗有英雄氣概地跟蘭奕臻說:「二哥,走吧!」
蘭奕臻氣定神閒,腳下一動不動:「外衣穿了嗎?」
蘭奕歡:「……忘了。」
他剛才從大雨中進了客棧,把濕了的外衣脫下來放在旁邊晾著,結果就根本忘了這件事,連忙要找。
蘭奕臻卻比他自己還熟悉他的衣服,已經直接從旁邊的椅子靠背上把蘭奕歡的衣服拎起來了,將兩隻袖口對著他給他穿。
蘭奕歡在哥哥手裡穿好了衣服,蘭奕臻又問他:「行李拿了嗎?騎馬來了嗎?住店砸店的錢給了嗎?頭髮怎麼散著,髮簪呢?」
蘭奕臻說一句蘭奕歡愣一下,又連忙指使侍衛去樓上拿了行李,去馬廄裡面牽了馬,從桌子下面撿起髮簪,又找到嚇得藏進菜窖里的客棧老闆,把剛才蘭奕臻沒給出去的那錠金子給了他。
英雄感到有些氣短。
偏生蘭奕臻還要取笑他:「你這樣子,還成天的想往宮外跑,也不知道在外邊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蘭奕歡最聽不得這話,立刻說:「我那是因為看見你來了,一高興才忘了的!」
再說了,他也知道,有蘭奕臻在,他就用不著費腦子,蘭奕臻不在的時候,他才不這樣。
這整個天底下也就只有蘭奕歡敢這樣梗著脖子跟蘭奕臻喊了,蘭奕臻偏生像是被這句話戳中了,彎起眼睛笑了一下,冷峻的氣質頓時化作溫柔。
所有的人都被這個小祖宗指使的團團轉,總算什麼都折騰好了,才要前呼後擁地出門。
蘭奕歡又想起了什麼,俯身在那個刀疤男身上摸了摸,也找到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放在了客棧門口的桌子上,笑道:「你們剛才耍橫耍的挺威風,今天大夥在這客棧里的吃喝,不如也都給請了吧。」
周圍的人免費看了場有驚無險、大快人心的熱鬧,此時聽說還能免費吃喝,都是十分欣喜,歡聲雷動。
很快,兄弟兩人就帶著隨從,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門關得不太緊,侍衛帶上之後,被風一吹,又「吱呀」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