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忽然一翻身,將蘭奕歡壓在身下,更加熱烈地親吻起來。
蘭奕歡仰起頭來回應著,滑開的衣領中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
抵死纏綿,情動十分。
然而,偏生沒過多久,外面的門板忽然被輕輕扣了扣,有人低聲說道:「殿下,臣來為您請脈了。」
——是王太醫。
蘭奕臻那遇刺重傷自然是裝的,但也得裝的到位,王太醫一直就是他安插在太醫院的心腹,一日三次按時來給他請脈。
因為之前蘭奕臻經常是「昏迷不醒」的狀態,所以王太醫通常只會這樣說一句,不用等待太子回答,接下來就會推門而入。
聽到這個動靜,蘭奕歡一驚,猛地將頭偏開,蘭奕臻的吻便落在了他的耳朵上,讓他的身體一陣戰慄。
「別怕。」
蘭奕臻情難自禁,片刻也不願和蘭奕歡分開,總算明白了那些昏君們都是怎樣的心情,咬著他的耳垂,低聲說道:「我讓他出去。」
「突然不讓請脈了,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蘭奕歡說到一半,又「嘶」地吸了口氣,驚道,「別、別磨。」
他微微喘息,便要起身:「我躲一下。」
蘭奕臻還是不願意,又說:「王太醫從你小的時候就來給你診治,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就算他進來也沒事。」
沒事什麼沒事!
蘭奕歡覺得二哥腦子壞了,不想跟他多說。
他現在面色潮紅,衣衫半褪,身上還有吻痕,這幅樣子在蘭奕臻的床上,就是王太醫知根知底,才更是不能讓他看見,要不然蘭奕歡的臉是沒地方擱了。
他胡亂系了兩下衣裳,反而弄得一團糟,眼看王太醫已經進來了,再也沒機會下床,蘭奕歡情急之下,直接把皺皺巴巴的衣服扯下來往旁邊一塞,自己鑽進了被子裡。
徹底用被子將頭蒙上之前,他還兇巴巴地瞪了蘭奕臻一眼,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蘭奕臻:「……」
他本來是什麼都不想藏著掖著的,沒想到蘭奕歡被嚇成這樣,只好點了點頭,算作明白。
蘭奕歡這才把自己給蓋住了,老老實實地躺在蘭奕臻旁邊,裝作自己已經跟床融為一體了。
蘭奕臻在隆起的小被包上拍了拍,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小傢伙在他身邊,真是從小到大,時時刻刻都在考驗著他的耐心和自制力。
兩人剛才那樣激烈地擁吻著,無論是心中還是身體上的激情都是最澎湃的時候,結果硬生生被打斷。
這也就罷了,蘭奕歡還挺會找地方藏,就這樣縮在他觸手可及的被褥間,半裸的肌膚若有若無地接觸著他的身體,像是一場親密而天真的撩撥,全然不知兇險。
蘭奕臻心中轉著萬般的念頭,卻還是順著蘭奕歡的意思,彎下腰去,周全的將蘭奕歡的鞋撿起來扔到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