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惆悵卻似流水, 轉眼平靜無痕, 鄧子墨哈哈一笑,倒退兩步,轉身而去。
蘭奕歡回過頭來, 對著蘭奕臻聳聳肩, 說道:「你看看, 還是那個德性。」
蘭奕臻看起來倒是很平靜, 只道:「回去吧。」
蘭奕歡點了點頭, 兩人走了幾步, 他突然又停了下來, 說道:「等等。」
蘭奕臻道:「怎麼?」
蘭奕歡說:「那瓶藥剛剛被扔進去,如果瓶塞夠緊的話, 應該還不至於進太多水,能不能找蛙人給撈上來?」
他口中的「蛙人」便相當於水中的暗衛,都是自幼培養出來的精擅水性之人,即使潛到極深的湖底都能呼吸視物,就是一根針掉進去,要派他們給撿回來都非不可能實現之事。
蘭奕臻和蘭奕歡手下,就有這樣一支隊伍。
不過,蘭奕歡想要那瓶藥,自然不是真的為了勾引就站在他身邊的這位太子哥哥,而是他知道鄧子墨一向城府極深,所做的很多事看似無意,實際都經過了精心算計,所以本著這個原則,鄧子墨既然扔,他就得撿。
天色已經不早,這邊讓蛙人打撈藥瓶,蘭奕臻和蘭奕歡就趕在下鑰之前回到了宮中。
蘭奕歡進了自己的寢殿,示意伺候的人準備好洗漱用的東西就下去後,蘭奕歡一邊自己動手,一邊笑衝著蘭奕臻說:「怎麼了太子殿下,你不會東宮去嗎?」
蘭奕臻道:「不忙,我還有事想問你。」
蘭奕歡在床邊坐下,拿起一塊帕子,隨口道:「你說唄。」
蘭奕臻道:「誰是閹人?」
蘭奕歡:「……」
蘭奕臻道:「被誰閹的?」
蘭奕歡乾咳一聲,四下看看,茫然道:「咦,什麼聲音,怎麼聽不大清楚。」
他隨手把帕子往旁邊一扔,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地說:「這麼晚了,我得睡覺了,要不然不能長高個,嗯!」
然後蘭奕臻就眼睜睜看著蘭奕歡一頭鑽進了被窩。
「……」
蘭奕臻被這小子弄得又好氣又好笑,原本還只有五分懷疑是蘭奕歡又胡扯了什麼,這下子徹底確定了。
他直接過去,手在被子裡一掏,就把蘭奕歡給抱了出來,放到自己腿上,摸了摸他的腳。
「腳還濕著呢,你就往床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