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辭咬住筆頭,想了一下「鱗」字的寫法,繼續寫下去,頭也不抬地說,「是啊,他肯定是看你如今風光了,又是弦音門門主,又練成了萬靈心經,不必怕江湖上那些人來追殺。他索性就賣慘讓你心軟,忽略掉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好叫你護著他安全。」
雖然穆清辭每次在素問面前胡說八道,都免不了要挨打,但她還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從不留為自己餘地。
沒想到這次說完,好久都沒有聽到素問的聲音,周圍一陣死寂,安靜了許久。
穆清辭忙回過頭去,看見素問就站在她身後,冰冷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穆清辭一陣心慌,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腰,「怎,怎麼啦?」難道是她說的太過分了?
素問微微勾起嘴角,手搭上穆清辭的肩膀,湊在她臉側,輕聲說,「你知道得如此清楚,看起來,好像做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吧?」
是說她穆清辭靠賣慘讓素問寬恕自己做過的錯事?她立刻否認,「沒有,絕對沒有!」
她都是察言觀色,殷勤伺候,翻雲覆雨之後,才叫素問忘記她做過的錯事。賣慘什麼的,太低級了。
穆清辭拉過素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將人順勢往懷裡一帶,叫她坐在自己腿上。又從後面環住她的腰,咬住她的耳朵說,「你想想以我做人的原則,怎麼會做出賣慘的事呢?」
溫熱的氣息撲在素問耳後,酥酥軟軟的,叫她瞬間沒了火氣,「你能有什麼原則……唔……不許摸那裡……」
她伸手摁住桌沿,看見穆清辭將從牧野口中問出的事情認認真真記在紙上,字跡端正,倒是比從前好看多了。
回想起在京師時,穆清辭給她寫的那封坦白信,字大如斗,潦草至極。
「姥姥盯著你抄了許多遍醫書,你的字竟然也能看出點風骨了,」身體感覺到手指的溫度,她忍不住咬住唇,從齒間溢出一絲輕吟,「啊……我看你也不是不會……就是太懶,把天賦都浪費掉了……」
穆清辭看著她鬢角微微沁出的薄汗,將閒著的那隻手撫上去,指腹撫去冷汗,含著笑說,「我只是不認真,若是認真起來,誰也比不過我!」
素問微微弓起腰,面紅耳赤,戰慄的感覺蔓延至全身,她羞惱道,「閉嘴,你現在就給我認真點!」
不知過了多久,紙上的墨跡都給冷風吹乾了,硯台里的墨水冷凝成塊。
穆清辭抱著渾身發綿的素問,將腦袋搭在她肩窩,柔聲問,「快要過年了,你想要什麼禮物?」
素問懶懶地窩在她懷裡,只覺得身上仍殘留著放縱過後的歡愉後,渾身酸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