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驚枝乖乖跟在他身邊，問出的話卻不是那麼乖巧，「艾爾海森，我之前問過你很多次，三年前你和卡維為什麼決裂，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我也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只是觀念不和而已。」艾爾海森抬手揉亂了她的頭髮，自然而然的在她唇邊印下一個吻，「你問再多遍我都是這個說辭。」
驚枝聽見他的回答癟癟嘴，有些羞惱地拍開他的手，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信回了房間。
艾爾海森坐在樓下的沙發上，垂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年前的那件事之後，他就退了自己一直租的房子，搬過來和驚枝一起住了，現在驚枝除開表面上未婚夫妻的身份，還算他的半個房東。
三年前——
他的思緒飛遠，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下午。
從沙漠回來以後，艾爾海森他們的課題有了很大的進展，但他們組內卻出了問題。
「卡維，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艾爾海森皺著眉看金髮少年將組內其他成員的工作攬到自己身上，「努力決定下限，如果他們做不了可以選擇退出，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這只是諸多過程中的阻礙而已。」卡維揉了揉腫脹的額頭，「只要得出結果，用什麼方法重要嗎？智慧應該由許多人一起發掘，如果他們現在退組，你知道我們會面臨多少困難嗎？「
「你現在做的還少嗎？統計數據，測量、研究，你是在助長他們的惰性。」艾爾海森覺得卡維的舉動不可理喻，「你的想法和做法都過於理想化了，你應該明白，學術不是做慈善。」
「我過於理想化？我正是看到了個體身上的才能差才選擇這樣做！」卡維本就被密密麻麻又雜亂的數據攪得頭疼，面對艾爾海森的指責他的火氣也來了，「對，我就是做慈善！你也知道教令院將學術資源管控的有多嚴格，若是我不拉他們一把，他們會面對什麼？」
「你拉起來這一位拉不起下一位，他們對你的感激就會變成憎恨，這樣你也不在意嗎？」艾爾海森語氣涼薄，「救一時之急根本改變不了現實。」
「你！」卡維氣急，一口氣將往日積壓已久的話說出了口，「你自大狂妄又傲慢！她永遠也不可能對你動心，你這種自私的人完全無法理解智慧的終點！」
艾爾海森聽見他提起與課題不相關的少女，神色微變，「這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任何聯繫，而且你就可以了嗎？骨子裡透著不切實際的天真的浪漫主義者。」
卡維抖著手，聲音也抖著，眼眶都有些紅了，帶著些聲嘶力竭的意味，「我為什麼不可以？！我是第一個來的，我將她從奧摩斯港接到須彌城，我和她第一個表明心意，我為什麼不可以？？！」
「你截斷了我的信件，才從奧摩斯港接到人；你對她表明心意，讓她對你疏遠，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卡維，愛情裡面可沒什麼先來後到。」
艾爾海森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刻薄之人，說出的話都像刀子一樣戳進卡維的心口，這對以往互相認可的好朋友在今日惡語相向。
艾爾海森心裡也憋著氣，卡維過於理想化的想法讓他們的課題研究進度耽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