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人偶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她笑而笑,因她哭而傷心,胸腔里空空的,難受的情緒還在左右著他,他略有些疲憊的閉上眼。
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晚上下樓吃飯的時候驚枝看見散兵將自己織的醜醜的紅圍巾戴上了,與他周身氣質不符合,但又為他增添了幾分人情味,驚枝抿著唇將笑意按下去,冷著臉坐到餐桌邊用餐。
往日用餐的時候驚枝還會說幾句話,和散兵講一講自己今日做了哪些事,但今日兩人都沉默著,周圍的侍女們也都大氣不敢出,垂著頭做事不敢弄出一點聲響。
啪嗒——
驚枝手滑沒抓住瓷勺,讓它在瓷碗上磕了一下,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湯汁濺了些到她的手上。
散兵抬眼看了她一下,將乾淨的手帕遞了過去。
驚枝不準備接,扭頭去找菲亞娜,準備讓她拿根新的手帕過來,然後聽見散兵輕嘖一聲,略顯強硬的將她的手拿過去,仔仔細細的將汁水擦了個乾淨。
菲亞娜見到這幅場景,默默地將邁出去的腿收了回去,安靜的候在一旁。
「你做什麼這樣生氣?」散兵終於還是沉不住氣,驚枝從來沒有這樣冷落過他,讓他一時間不能接受這種落差感。
驚枝卻搖頭,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我沒有生氣。」
說完這句話她三兩下將食物吃完,將碗一推,上了樓。
根本不像她說的那樣沒有生氣。
散兵一哽,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他也沒了用餐的心思,讓人將餐具撤下去,自己去了書房。
他叫來菲亞娜,問她這幾日發生了什麼,菲亞娜將記錄的冊子呈給他,散兵翻看著,眉頭皺了起來。
肯定是「博士」和「富人」的錯,如果不是他們,驚枝絕對不會和自己生氣。
散兵小心眼的將這個鍋給這兩個黑心狐狸蓋上了,他想,自己或許要做些什麼才好。
他看向菲亞娜,這個一直照顧驚枝的人,撐著頭吩咐她:「……帶她去庫房裡挑幾件寶物,讓她先消消氣。」
「是,大人。」菲亞娜退了出去,敲響了驚枝的房門。
兩人的關係就這樣膠著,一時半會兒好像也不太能緩和,或許是之前散兵一直在外面出任務,這段時間輪到他休息了,他打算一直在安全屋待著,順便和驚枝多交談交談,從前他從來都只按心情做事,但現在好像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