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石带着老仆提了谢礼过来时,杨柳正呲牙咧嘴地抖冒热气的豆角,看到门口站的人,她脸上就绽开了笑,很不得体地笑露了牙。
她见到我也是开心的,这是程石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之前的无端猜测也隐隐松动了些。
杨父杨母迎了出来,一行人又进了堂屋,杨柳把豆角摊平了才进去,老老实实坐在末尾听着。
“千金难买我的命,这些东西多是家母得知您救了我特意准备的,也是她的心意,还望阿叔别推辞。”程石说的诚恳。
“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换成任何一个人我碰到都是要救的。”
“但您救的是我,我受了您的恩,自然要还情的。”礼送了,程石说起了其他话:“仅仅这些东西也难表达我的谢意,我外祖是长风镖局的当家人,不是权贵人家但也有些薄势,您要是遇到麻烦事可以找我也可以去长风镖局,能帮的我们竭力帮忙。”
话落他先看了眼杨柳,目光一转又回到对面的夫妇身上,见他们面色无异,转口聊起了家常话。
程石从来到走可能还没一刻钟,他一走杨柳就兴冲冲去看送来的谢礼,翻了个遍也没在里面找到她的手帕。
“什么样子?”杨母蹙眉,看不惯她翻东西的行为,小家子气登不上台面,“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看我打不打你。”
杨柳知道她娘误会了,也解释不了,只能捏鼻子认下这声训,保证再也没有下次。
杨老汉拆开一个木匣子,他就是没见过也听说过,是一根老参,开匣药味儿就出来了。其他的一半是布料一半是药材,另外还有一个瓷白的一掌高的瓷瓶,这应该就是程石说的他外祖家祖传的跌打损伤药,治红伤疗效佳。
“这个应该是给你的,你自己收着。”杨父从一个红布里拿出了一对金镯子,真正听到声找过去的是二丫头。
想到这儿他认真看了眼杨柳,能在山里碰到程石全是因着她的缘由,要不是那天晌午她做了晦气的梦,他也不会大晚上带她去山里祭拜祖宗。
这莫不就是缘分?
杨老汉咂巴了下嘴,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
自从杨柳在山里歪打正着救了他大哥一命,老汉就迷上了玄而又玄的事。
程石笃定杨柳要找上门,他没让老仆关门,悠哉地拿了本游记在躺椅上闲看,好久不翻动书页。直到有人旁若无人地溜进来,自在地拿了桌上的蒲扇探头过来。
“啪”的一下,泛黄的札记合上,他斜眼看对面满面酡红,杏眼弯弯的姑娘。
“看来我家也要养只狗。”
“那等明年我家狗下了崽给你抱两只来。”
“别,防的就是你。”
杨柳摇蒲扇的动作一顿,柳叶眉一挑,“这可就伤我的心了,你私藏了我的手帕,转眼就不认人了?”
话不做真,也少了泼辣的味道,倒是含怨的眉眼逗的人发笑。程石抿平了嘴角勾手让她探头过来,水盈盈的眸子里除了疑惑就是他。
这次她没透过他在看旁人。
两人气息交错,杨柳被掌住了头,眼瞅着面前的脸越来越近。她跟他脸贴脸了不少次,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了她。
两人近到一指之隔,抬眼是对方的眼睛,垂眼是对方的鼻子,都憋着气强忍着不退一步。
程石心乱了,先一步推开对面的头,掌心贴上滚烫又饱满的脸颊,别过头低声说:“休想占我的便宜。”
作者有话说:
杨柳:呸,真怂
第八章
杨柳用指尖揉了揉脸颊,指腹贴上脸她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烫,她朝一旁看去,触到一记闪烁着幽光的眼,两人强装镇定的又轻飘飘撇开眼,怔怔看向暴晒的院落。
树上的知了乐不知疲地叫着,屋里的人端起手边的凉茶灌下肚,耳朵里的嗡嗡声也消散了许多。
“你已经能丢了拐棍走路了?”
程石闻言抬头看她,“你不问我刚刚的举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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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
“能问吗?”
“为什么不能问?”
杨柳抿唇眨眼,倚着下巴笑盈盈地看他,两人目光交接,脸上便是一热,似乎对方温热的气息又扑在了脸上。
“我担心我问的太清楚明白,把你吓跑了。”
“吓跑?我?”程石逞强不承认,嘴硬极了,“我是不吃亏的,要吓跑也是吓跑你。”
“刚刚有人还怕我占了他的便宜。”
“这……”程石无话可狡辩,拄着双膝无声笑了,“你真的很大胆,真不怕吃亏啊?”
“吃亏是福,我阿奶从小就这么给我说。”
隔壁人家起了吆喝,老媪喊老老小小下地干活,程石眼里的笑意还没散,认真的问:“你不回去?不怕被你娘知道?”
杨柳没搭理他,摇着蒲扇默默等他的解释,摸了她的脸,总要给个说辞。
“你爱慕我?是爱慕我吧?”程石压低了声音问:“可爱慕我什么?这张脸吗?就那晚见过一面,就对我起了意?你都不了解我。”
“先是见色起意,后来这些天不就是了解?不然我几次三番来找你做甚。”谈起春心动杨柳毫不羞臊,说她没见过像他这般风流俊俏的男人,“很是配我,一眼便动了心。”
“而且还是我救了你,回家躺在床上我就在想,这般与我相配的男人就该成我柳丫头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