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愣了愣:「……仙人不需要休息。」
「但你需要。」鹿野院平藏強硬地道,「在阿月身邊你總是在自我責怪,甚至不敢合眼,但是這樣是不行的。她在這裡會很安全,而你需要暫時離開她給自己一點時間想清楚。」
魈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他一向不明白凡人心裡的勾勾繞繞,但是他能看出來鹿野院平藏的話是出於好意,而他不擅長拒絕這種好意。
最終,在鹿野院平藏強硬的眼神下他選擇了妥協,但依舊在原地用仙術畫出了一個結界將鹿野院無月圈住,這樣只要有人想要動手他就能立刻感知到趕過來。
派蒙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仙術,躍躍欲試地鑽進圈裡,頗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
有了仙術作為保障,魈稍微安心了一點。
也大概明白他的情況,派蒙立刻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自己一定能照顧好鹿野院無月,殊不知這副樣子像極了在給自己插flag。
於是乎,在三人離開之後沒多久,因為過於無聊跑出了仙法結界的派蒙就遇上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披著寬大的斗篷,幾乎看不清她的臉和身形,只能從斗篷下露出的塗著鮮紅丹蔻的手猜出她是位女性。
派蒙有些詫異。
雖然現在雪已經都停了,但是因為昨天的天氣地面還是濕滑的厲害,這個時間點怎麼還會有人選擇上山?是協會的冒險家嗎?可是看起來完全不像啊……
她忍不住偷瞄,想看看這個大膽的傢伙身上是不是有神之眼之類的依仗。
還沒等派蒙看出個所以然,女人就開口了:「勞駕,可否容我在這裡歇歇腳?」
畢竟這裡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有一個因為昏迷毫無反抗之力的鹿野院無月,派蒙原先是不打算答應的,但是在注意到女人兜帽下露出的被凍的發白的嘴唇時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有降魔大聖的仙法結界在,應該沒有關係吧?
這麼想著,派蒙還是把人領了進去,甚至相當體貼地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生起了篝火供她取暖。
女人顯然也注意到了角落裡的鹿野院無月,不過相當識相地沒有多看多問,這讓派蒙鬆了口氣。
畢竟是陌生人,氣氛難免會有些尷尬。
她找了個話題同女人閒聊著:「你是冒險家嗎?怎麼會選這個時候到雪山上來啊?」
女人不置可否,反倒是牛頭不對馬嘴說起了另一件事:「你說,一個人存在太久會變成什麼樣?」
派蒙反應了一會兒才確實她這是在問自己,納悶地撓撓頭:「如果是我的話能活那麼久應該會很開心吧?畢竟有那麼多的時間到處玩,去吃各種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