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主大人不再提昨天的事,她也暫時將那些拋在腦後,履行起陪伴的職責。
綾人專注地批閱著文件,白松月在一旁安靜地坐著,房間裡只餘下筆與紙面摩擦的聲音。
此前她從不知道,家主大人的臥房裡,還有這樣一張小一些的書桌。在她的印象中,家主大人都是把工作徹底處理好,才會回這裡休息。
今天為什麼直接在臥房辦公了?
在想到這個問題時,白松月的腦子裡幾乎立刻冒出了一個答案。
是因為她在這裡睡著了,家主大人在等她醒來。
她的尾巴不經意地左右搖擺,內心的驚喜快要藏不住。
「哎呀。」
伴隨著綾人的聲音,一支毛筆滾落在地。
「小白能幫我拿過來嗎?」他指了指毛筆,對白松月溫聲說道。
白松月當即晃著尾巴尖,去給家主大人撿東西。
狗狗我呀,能發揮陪伴以外的作用了!
她興高采烈地叼起筆,回到家主大人身邊,打算放回書桌上。
這種稻妻傳統式書桌不高,但對於在狗類中體型偏小的白松月來說,仍然有一定難度。她需要兩腿著地,兩隻爪子搭在桌邊,才能將筆平穩地放上去。
很好,給家主大人表演個兩腿站立!
然而,就在她站起來,準備大展身手時,後腿不知撞到了哪裡,受傷的地方傳來一陣鈍痛。
「嗷嗚——」她頓時站不穩了,嘴一松,毛筆剛好放回了桌邊,但她卻像掉下去一樣,消失在綾人的視線中。
「小白,怎麼了?」家主大人焦急的聲音傳來。此刻,在他坐在書桌前的視角下,是看不到狗狗的。
白松月趕在家主大人站起來之前,調整了下姿勢,蜷縮在書桌下面,把傷處遮了起來。
按理說傷口藏在蓬鬆的狗毛下面,不容易被發現,目前為止,家主大人還沒看到。但她剛才撞到了,不知道現在傷口有沒有流血。
「有哪裡痛嗎?」綾人繞到了她這邊,擔憂地問。
白松月不敢起來,只是忍著疼痛搖搖頭。
下一秒,她感到身體失去了中心。
家主大人把她抱起來了!
掙扎已經來不及。綾人一眼就瞧見了,小傢伙的一條後腿上,新鮮的血將幾撮毛粘到了一起。
白松月以為家主大人會問,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或是為什麼受傷,可是他沒有。
綾人眼底暗了些,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咬了咬下唇,做了個比平時要深的呼吸後,抱著小狗,快步走出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