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維嘆著氣，說森林書好長，他快要過不下去了。你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過著過著，總會過下去的。」
他再度嘆了口氣。
你把注意力放到春晚節目上，邊發呆邊看。大概十一點半的時候，卡維還在兢兢業業地對著攻略過劇情，你已經無聊到開始看論文，偶然間肩頭一重，你被壓得肩膀歪了歪，偏頭一看，才發現艾爾海森已經扛不住生物鐘的催促，抱著抱枕睡著了。
你們之間本就隔了一段空隙，他又要屈就於你的身高，身子歪得實在是讓人看著難受，搖搖欲墜的，似乎就要朝著你的腿砸下去。
你懷疑他砸下來能斷了你的腿，就伸手想要把他扶正來，或者讓他往另一邊的沙發扶手上倒。結果不僅沒能把人扶過去，反而因為動作幅度有些大，讓他的腦袋滑下了你的肩膀，眼見著要砸你腿上，你趕緊托著他的腦袋託了一把，然後認命地往卡維身邊靠近了一些，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艾爾海森得以枕著你的大腿。
卡維掃過去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小聲說：「他這樣睡明天起來就得落枕。」
你詢問他：「所以你能把他抱到房間裡去嗎？」
「……那不太行。」卡維說，「拖過去可以。」
你笑著看了他一眼，說：「沒準過會兒他就醒了。」
卡維聳了聳肩。
他又打了一會兒遊戲，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在你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善良熱心地給不對頭的學弟調整了一個舒坦點的姿勢，讓他從坐著變成了躺著，長腿搭在沙發扶手上，懶洋洋地垂著。
他還撿過你扔在沙發背上的毯子，蓋到艾爾海森身上，隨後重新在你另一邊坐下，將手機充上電，繼續和他的森林書作鬥爭。
晚上十二點，電視裡的倒數聲歸零，窗外升起了巨大的煙花。你在群里和大家說了一聲新年快樂，然後關掉了電視機，順便再關掉了大燈，只留下一盞小燈。
卡維放下手機，在陽台上欣賞了一下臨江那邊放過來的煙花，這場煙花會持續十分鐘，花色繁多，絢爛迷人眼，很多人晚上不睡就是為了等這場煙花。
你靠在沙發上往外看去，凝視著升空的色彩，有些恍惚地想，又是一年過去了。
這是你過得第一個溫馨卻不吵鬧的新年，沒有太多需要你顧及的地方，你只需要坐在這兒，就能看見家人與朋友。
哪怕明知之後的走親訪友不會讓你太開心，但至少這個時候你覺得蠻輕鬆愜意的。
要說唯一不好的地方……
艾爾海森把你的腿睡麻了。
你給他枕一個晚上，能不能算把之前和他腿的帳一筆勾銷？
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