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海森說：「我倒是認為你和之前相比有所進步，現在的你做得來上面百分之六十的題。」
「為什麼還有另外百分之四十？」
「最近發展區。」
你：「……」
你一點都不覺得他們屬於最近發展區的範疇，你覺得他們超出你現有的知識水平太多了。
「看著就很難的樣子……」你拿過他手裡的試卷，嘀嘀咕咕地看題下筆。「要是我拿不到六十分怎麼辦？」
他把一本你看不懂的外文書平放在桌面上，打開水杯喝了口水，在傍晚溫度降低了的涼風中問：「你想怎麼辦？」
「你是老師。」
「學生才是學習的主體。」
你抬頭看著他：「你最近難道在看什麼教育學相關書籍嗎？」
艾爾海森抿了抿濕潤的唇，放下杯子：「畢竟我現在幾乎等同於在教一個對物理學沒有任何基礎的人學物理，目標還是八十分。」
需要具備基本素養，額外補充一下在心理層面上的注意事項是吧。你惱怒地點了兩下草稿紙，不再和他聊天，低下頭去寫試卷。
畢竟艾爾海森的下課時間是固定的六點半，再晚你就要把試卷帶回去寫了，你不想回家寫作業。
傍晚的風還是很舒服的。即便是炎熱的夏季，在植物繁多的花園內度過傍晚時分的兩個小時，也不會覺得熱意如捂住人口鼻、使人窒息的悶熱毛巾。
你晃著腿趴在桌子上，貼著冰冰涼涼的石桌，坐姿和艾爾海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如同沒骨頭一樣地趴在石桌上，而他懶散地翹著二郎腿，脊背卻是端正的，看著就很有精神，不像你一樣。
你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費力地思考著思路，某個時刻突然聽見花園小道的盡頭傳來一聲呼喚，喊著你的名字，於是和艾爾海森一起看了過去。
是活力滿滿的宵宮。在她身邊站著的，是眼睛底下掛著兩個比你濃重的黑眼圈的萊依拉。
這兩個人能湊到一起真是稀奇。
宵宮拉著萊依拉從花園外面走進來，一直來到你們桌前，看了看桌面上的紙筆，才問：「額。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你搖了搖頭：「怎麼了嗎？」
「啊，是這樣的。我和萊依拉在寫作業的時候碰到了一道比較難懂的題，問了別人之後她們說也不會，正準備去多找幾個人問問。結果剛才就突然看到了你們，想起來你應該是會的。」宵宮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一本練習冊遞了過來，然後彎下腰給你指了指需要解決的問題。
是一道化學題。
你看了一遍就有了思路，拿起筆給她倆講解起來。沒有注意到艾爾海森看著你好一會兒，才把目光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