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越想越觉得她想的是对的,夫君一定是嫌弃自己了,她简直要伤心坏了。
阿宁趴在桌上,身上的悲伤之气简直在一层一层的往外散发,傅荀想哄哄她又不知从哪下手,只能伸出手轻轻在她头上揉了揉,做着无声的安慰。
阿宁抬起头,哀怨的看了傅荀一眼,又生无可恋的把头低了下去。
傅荀也是心疼坏了,柔声问道,“阿宁是不是不高兴了?”
阿宁把头枕在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有气无力道,“饿。”
一副傅荀好几天没给她吃饭的样子。
傅荀心疼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阿宁最近为了多吃点简直是使出浑身解数了,尤其是发现扮可怜有用后,她简直就成了全天下最可怜的人了,要说傅荀就算是减了阿宁的食量也绝不可能让她饿到,但偏偏如今的小模样就是一副饿狠了的样子。
以前的阿宁几乎对傅荀言听计从,现在却也开始有自己的一些小主意了,不过傅荀不仅不会觉得不好,反而觉得这是阿宁和他更亲近了,因此傅荀每次都会中招,让阿宁高兴。
阿宁等了一会儿见傅荀还不安慰她,便故意又跟肚子里的宝宝说,“娘亲,饿,宝宝,不动。”
傅荀闻言以为是肚子里的胎儿又踢阿宁了,连忙问道,“是不是宝宝又踢你了,疼不疼,我帮你揉一揉。”
阿宁摇头,眼巴巴的看着傅荀,又重复了一遍,“饿!吃饭!”
傅荀知道是虚惊一场后松了一口气,但吃是肯定不能让阿宁再吃了,她现在每日该吃多少,该吃什么都是傅荀特意找人订好了的,既能保证胎儿和阿宁的正常需要,又不会让胎儿到生产时会长得过大。
傅荀凑近阿宁身边,捏了捏她的脸,哄道,“等会儿就能吃饭了,现在我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阿宁有经验了,知道夫君这样说就说明肯定不会再给自己东西吃了,不过出去玩她也是喜欢的,而且外面也有许多好吃的东西呢,阿宁点了点头,眼睛里亮起点点星光。
阿宁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傅荀担心路上会有意外,因此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外,他还带上了如风和三个护卫。
如风和一个护卫贴身跟着,其余两个侍卫则隐在人群中,观察着他们身边的动静,即使如此,傅荀看着阿宁一手扶着腰,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因此一直扶着她,半步都不离开她身边。
阿宁到了街上,整个人都跟被放出来遛弯儿的小狗似的,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不过不知是孕妇的本能驱使,还是她本身如此,阿宁的放弃了傅荀带她看的那些小玩具,反而是一路循着香味,找到了几家卖小吃的小摊子。
摊贩远远的看见阿宁他们过来就开始招呼,“夫人,老爷赶紧过来看看,我们家的面最合孕妇的胃口了,保准您尝了一碗还想第二碗。”
这种话传入阿宁的耳朵,再加上不时传来的香气,阿宁几乎要冲过去了。
不过沉重的肚子限制住了她灵活的身形,加上旁边还有傅荀拦着,阿宁最终也是只能闻一闻香气了。
阿宁被傅荀牵着走的时候还一直不停的回头看着那边的摊子,走两步停一步,对傅荀说道,“宝宝,饿。”
阿宁知道说自己饿已经没有用了,于是她聪明的换了一个说法。
然而比起她腹中的胎儿傅荀更在意的是怀着这个胎儿的人,于是可想而知他娘亲饿都不管用了,他饿傅荀又怎么会妥协,所以阿宁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被傅荀带走了。
可是期间面对阿宁那控诉的眼神傅荀也不是不心软的,他几乎自己都想打自己一顿了,怎么能这么欺负阿宁呢,于是为了避免这种状况的再次发生,他特意绕开了所有可能会卖阿宁喜欢吃的东西的小吃摊子,而寻了一条不是很热闹的路。
这条路通向的是一个一些山野猎人卖猎物的小巷子,不过一般都是卖的硝好的毛皮和一些兽骨制成的小饰品,因此虽然有些味道,但也不至于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这边冬天冷,既然到了这里,傅荀便想顺便买几张毛皮给阿宁制几件保暖的衣服。
傅荀先带阿宁在巷子口站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才牵着她走了进去。
因为是散摊,所以东西卖的很杂,狐狸皮,貂皮,老虎皮,兔皮……贵重的,便宜的都有,有品质好的,也有品质劣一些的。
傅荀先看中的是一张摊子上的白狐皮,只是那狐皮不大,看起来只能给阿宁做个背心的样子,他便上前问道,“这样的毛皮还有吗?”
这皮子已经有好几个人问过了,只是都嫌小没买,摊主怕这么好的皮子真的卖不出去便赶紧说道,“如今都入冬了,许多猎物都躲在洞里不出来了,这只白狐还是我碰巧猎到的,公子若是想买的话,我便便宜些算给你,这个给夫人未出世的婴儿做件小衣服也是极好的。”
傅荀也是觉得这块毛皮给阿宁做衣服太小,倒是没想到这正好可以给未出世的孩子做件衣服,算算日子,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估计天还没回暖,正是应该也给他准备几件厚实的衣服,于是傅荀便问阿宁道,“把这个给宝宝做衣服好不好?”
阿宁一直觉得傅荀不喜欢宝宝,现在他肯给宝宝做衣服她自然是极高兴的,便直接欢欢喜喜的把东西拿在了手里,“做衣服,给,宝宝。”
傅荀付了钱,让丫鬟把东西收了起来,阿宁还一直看着如风手里的小包裹,好像已经看见了小宝宝穿着这件衣服的样子,一脸傻乎乎的笑容。
不过傅荀进来是想给阿宁找些适合她做衣服的毛皮的,如今没有看到,他自然是不太满意,于是便带着阿宁继续往前走去。
只是奇怪的是这条路上并不全是卖猎物的,在巷子的尽头处是一家打铁店,从店门口望去,里面似乎卖的都是一些粗制的弓箭,猎刀,还有一些柴刀,锄头什么的,这样看来,这店开在此处也不算突兀了,只是多年办案的经验还是让傅荀皱了眉头,下意识的觉得这里不太对劲。
傅荀也没进店,而是先问了旁边的摊贩,“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打铁店?”
摊贩见傅荀夫妻二人穿着体面,身后还跟了随从,便知无不言的答了,“这铁店在这里已经有许多年了,因为比不过一些有靠山的店,所以一直做的都是我们这些穷人家的生意,我们打猎的家伙,还有村里有些人的农具都是在这里打的。”
这样说来倒是没什么异常了,只是傅荀还是有些疑心,便继续问道,“那最近这里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摊主想了一下,而后摇摇头,“我们经常在这里卖东西的,没见过有什么异常啊。”
突然摊主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要说不对劲的就是这店里的生意似乎好了不少,好像还加了几个锅炉呢。”
傅荀来这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调查大皇子私采铁矿的事,而这么一个偏僻地方的打铁店突然生意好了起来,实在是很难让傅荀不把二者联系在一起,只是这样的一个小地方能满足矿山的要求吗,还是大皇子采取了化整为零的策略?
傅荀想到这些便觉得自己可能摸到了一个什么点,他也不想打草惊蛇,便装作不敢兴趣的样子对摊贩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想了。”而后便在他的摊子上挑起东西来。
对摊贩来说做生意最重要,他很快就把这件事置之脑后,专心的和傅荀介绍起他的东西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阿宁最近的日常就是:逛吃,逛吃,呜呜呜啊。论一个萌妹子到吃货的进化史。
阿宁:夫君,我饿。
傅荀:我们能不能停止吃东西了。
阿宁:宝宝,饿。
傅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