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倒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簽了，眉宇微挑。
「霍先生，你還有其他事嗎？我晚上還要上班。」喬西輕聲問，他今天在酒吧可還有晚班，沒請假的話會被一下子扣三天的工資，那他就白干三天了。
雖然他現在已經找到了一份更賺錢的工作，但工資沒到帳之前，他是沒有能揮霍的資本的。
霍霆琛拿著合同翻看，視線落在喬西那個工整的簽名上，懶懶地抬了下眼皮——
「那份工作不適合你，我會讓老闆把工資算給你，這三個月里，你只需要專心做好你該做的就可以。」
「另外——」霍霆琛從桌底的柜子取出個白盒子，「這是你的新手機，把卡拿過來，換上。」
喬西受寵若驚地看著那部當下最新款的手機，就這部手機都快抵得上他在酒吧里干兩個月的工資了……
潛意識裡，喬西認為他和霍霆琛只是合同關係，他並不想占他的便宜。
「……不用，我的手機還能用。」
霍霆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身上那部破手機就跟老爺機一樣卡到連保存個號碼都費勁的地步。
「合同條款第二十一條，不得拒絕甲方贈予的任何物品。你這麼快就開始違反規定？」
喬西聽他搬出合同條款，想想也有道理，點頭致謝，「謝謝。」
只是「謝」歸「謝」，喬西卻跟反應遲鈍的機器人一樣還站在原地猶豫。
霍霆琛不由得扶額，這人是傻瓜嗎？不懂直接接受別人的好意嗎？
他索性拿起那個盒子，骨節分明的手麻利地拆開包裝，「手機拿來，我給你換。」
喬西愣愣地看著他朝他伸出的手，他的手很好看，掌心厚實有力，紋路清晰，手指修長，冷白的指尖綴了一點燈光，看著微微發亮。
喬西的腦子不由得蹦出了「手模」這兩個字。
他眨了下眼回過神，垂眸取出自己的手機，卻只敢捏著手機的邊邊，小心翼翼地將其遞到霍霆琛的手裡。
霍霆琛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卻什麼都沒說。
他可還記得，昨天在那個小倉庫里，這姓喬的可沒這麼老實，不僅抓著他的手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會兒，而且還不經他的同意就抱他……
一想到那個尋求安全的擁抱，霍霆琛的指尖微燙。
不是他害羞，而是他很不適應。
從小到大，哪怕是親人，都極少極少和他有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更別提還抱得那麼緊……
甚至到現在，他居然還記得當時從喬西身上感受到的體溫……
霍霆琛的眼睫幾不可見地顫了下，他壓下心裡那莫名的情緒，將手機卡迅速換好，故意用冷淡的語氣來遮掩波動的心緒，「拿著。」
喬西儘量不碰到他的手，小聲道謝，「謝、謝謝。」
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問道：「霍先生，我能回去了嗎？中午我要回家給爺爺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