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逕自在沙發主位坐下,連一點多餘的目光都不願意給他們,開門見山,「葛叔說什麼了?」
即使他態度這麼冷淡,柳夫人也毫不在意,笑盈盈地自說自話,「小琛,盧家的事,你不願意我也不能逼你,可我是你母親,你怎麼能拿我玩笑?」
「玩笑?」霍霆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漫不經心地重複最後兩個字,「我以為你對這門親事很滿意。」
柳夫人姣好的面容上仍舊帶著微笑,可那笑容卻怎麼看怎麼僵硬,那層表面的笑意更是不達眼底。
雖說她的年齡已四十有幾,但這麼多年她保養得宜,如今看著也和二十多歲膚白貌美的年輕女子一樣,盧家那個年過花甲的老男人如何能配得上她?
她這個兒子還真是胡來,一點都不聽她這個做母親的話,任性得很,真是讓人討厭得很徹底呢。
再說了,他明明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他就是柳家的一分子,卻總要和霍家那群粗鄙之人混在一起,平白拉低自己的身價。
柳夫人在心裡不滿地指責了一通,可礙於她控制不了眼前這個孽障,便只好揚起越發燦爛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小琛說什麼呢,我可是你的母親,是你最親近的人,我所做的決定都是為了你好,我不可能會害你的。」
霍霆琛支著腦袋,微微揚起的唇角儘是嘲諷冷意,反唇相譏,「那你又認為我這個做兒子的會害你嗎?你也太不相信我了。」
柳夫人含笑的嘴角被氣得抖了抖,她端起熱茶抿了一口,勉強壓住心裡想掐死這個孽障的想法。
她深知多說無益,理了理自己的雅貴的亮綠色短旗袍,忍一時風平浪靜,反正她已有計劃將他拽下神壇,屆時還不知道是誰求誰!
霍霆琛二十多歲的年紀,終究是太嫩,又怎麼能和她斗?這個孩子總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她可是他母親,她是最了解他的,也是最能是置他於死地的人。
在心裡調整一番後,柳夫人才心平氣和地撫了撫鬢髮,笑著重新開口,「小琛,你葛叔托我過來告訴你一聲,曹家的人他都放了,如果你有什麼疑問,可以找他問。」
霍霆琛幽暗的眼眸微微眯起,眸色犀利,只短短兩個字,「放了?」
「你最信任你葛叔,他的決定你應該不會有異議吧。」柳夫人看好戲地看著他。
霍霆琛沉著臉色,拇指和食指輕捻著打著圈兒。
當初葛叔在他被送進劉家並且殺了劉家家主的情況下,不計代價地幫助他,甚至後來還幫他將劉家的勢力化為己用,而這麼多年他們之間的相處也早如父子般信任無間。
所以霍霆琛絕對相信被他如此信任的葛叔,絕不會背叛他。
至於這次葛叔為何要突然放走曹家的人,或許是葛叔另有決斷。
思及此,他平靜地抬了下眼,「還有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