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我給你上藥。」
夏月舒小跑到房間內找藥箱,那藥箱被壓在小角落裡,費了點時間,而這短短的間隙,黎子星忍著痛,將房內掃視一圈,比橫店的酒店小,一張大床,一個長沙發和茶几,單人書桌,外加一個衣櫃,雖然有點亂,但很溫馨。而這是她們吵架後,黎子星第一次進入夏月舒的私人領地。
「姐姐,用哪個?」
夏月舒手裡拿著一堆藥膏,黎子星看了眼,抽出紅黴素軟膏。
「我給你塗,你坐好。」
夏月舒推著黎子星坐在床邊,然後蹲下身子,擰開藥膏,擠出一點點,用中指指尖沾上藥膏,在小心翼翼塗抹在傷處。
十指連心,縱使黎子星再怎麼忍,眉頭還是擰在一塊。夏月舒抹好一根手指,抬起頭,發現黎子星額頭冒出細密的汗,臉色蒼白,那薄唇都沒了血色。
「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沒有,繼續吧。」
夏月舒摸不准黎子星的反應,只能更加輕柔地塗抹,每抹完一個傷處,會用嘴吹一吹,試圖通過物理方式給她消痛。
等到四根手指都塗抹完畢,夏月舒重重呼了口氣,坐在了地上。
「地上涼,別坐。」
「你還好意思管我!」夏月舒面帶慍色:「有事不會嘴巴說?拿手擋門,你是傻瓜嗎?」
「我一時著急...」
「著急就能不顧安全了?要是我用點力,手還要不要了?!」
夏月舒說完,看向那隻受傷的手,還是那樣修長好看,只是比以前更加指節分明。夏月舒看著看著,腦里就浮現黃色廢料,不自然地挪開視線,心裡卻是暗暗僥倖:還好沒氣到用力關門。
「是我錯了,以後會注意,夏夏,你別生氣好不好?」
許是這個姿勢總能瞥見黎子星的手,夏月舒默默爬起了身,坐在床邊,與黎子星隔了一個人的距離,悶悶的不說話。
「夏夏,抱歉,我今天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以後不會了。」
「明明說過不會有任何怨言,卻又食言,我知道這很可笑。」
「其實我更多的是後悔,若不是當初的錯誤,現在該是開開心心等著你殺青,然後結婚,而不是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又失去你。」
「大概...我很貪心,你不理我的時候,我想你多看我一眼、多說一個字,在一起了,又想回到從前...」
夏月舒靜靜聽著,心裡亂如一團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黎子星,也怕自己說錯話,讓她更難受。
忽地,黎子星不吱聲了,夏月舒覺得奇怪,轉過頭便看見黎子星微微聳動的肩,她低著頭,黑髮垂下,遮住她的側臉,只能隱約看見直挺的鼻,但夏月舒知道,黎子星哭了。
「喂,你別哭,我不生你氣了。」
夏月舒輕輕柔柔地說著,身子也往她旁邊挪了挪,越靠近,越能聽見黎子星隱忍地綴泣聲,夏月舒心更慌了,一個年長的人在面前哭,本就讓人無措,何況還是個高高在上的領導者,想到黎子星面對充滿陰謀詭計的商戰都沒哭,卻被自己惹哭了,夏月舒懊惱剛剛說的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