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一道屏幕對視了許久,賀尋杉輕聲道,「……我不會死的。我會想辦法從這裡出去,然後帶著你一起遠走高飛。」
「那萬一你失敗了呢?」顧韌攥起拳頭,萬一你沒能成功逃出來,被人發現了呢?」
「不會的。小韌,你相信我。」
這句話像是觸動了顧韌的某根神經,他看著賀尋杉怔了一會兒的神,問:「真的嗎?」
「嗯,真的。」
「你保證?」
「嗯,我保證。」
賀尋杉的手指在玻璃牆上顧韌眉眼的位置處輕輕抹了一下,溫聲笑道:「我一定會活著出去見你的,我保證。」
回車間的路上,司予依舊沒有對顧韌和賀尋杉之間的感情進行多餘的探究。
眼下他更想知道的,是一些別的答案。
他偏過頭問賀尋杉:「賀先生既然在為逃出去做打算,想必是對這裡的地形構造很了解的,不知道在你的計劃里,從牢房挖一條通道逃出去,需要多長時間?」
賀尋杉道:「至少三個月,怎麼了嗎?」
司予一時間沒有說話。
三個月和四天之間的懸殊根本難以彌補,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的思路從一開始錯了。
要想靠那把湯勺挖通遞道逃出去,根本不是正確的方法。
「司先生?」見他一直沒有說話,賀尋杉有些疑惑地叫了他一句。
「沒事,我就隨口一問。」司予轉過頭笑了笑,若無其事道,「我們回去吧,快吃飯了。」
他們到食堂的時候剛開飯不久,秦奪和任澤序已經分別給二人打好了飯,司予看著自己面前那盤堆得格外滿、肉類比例明顯要比其他人更多的飯,挑了下眉:「這位看守,你這是想養豬嗎?」
秦奪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點不容拒絕的強勢:「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差?」
「很差嗎?」司予笑了起來,「可能是牢房裡的床太硬太潮了,最近都沒太睡好吧。」
秦奪嘖了一聲,兩根手指按著自己的身份牌往前一推:「嫌硬去看守房間睡。」
司予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任澤序就嚎道:「秦奪!我也想去看守房間睡!你都不知道那個發霉的木板床,睡的我腰疼!」
「行啊,」秦奪不緊不慢地說,「你去把自己的臉色也弄那麼白,別說看守房間,加護病房你都能去。」
任澤序癟了癟嘴,默默扒了一口飯,不吭聲了。